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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齊紈走過去同謝燚一起出了營帳,帳外稍微明亮了些,謝燚面上血色全無,唇邊一圈牙印。
“將軍執意要紮營。”謝燚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
王誠剛愎自用,聽不緊別人的意見,於此舒齊紈一點也不意外。
“但願今夜無事,能讓離時安穩地睡上個好覺。謝參軍今夜又可以抱著寶劍入睡了。”舒齊紈彎著嘴角說,頓了一頓,似是想起什麼,又問道:“那日在風和殿,你為何始終抱著一把劍?”
謝燚別過頭去,抿嘴不語,待再轉過頭來,舒齊紈已沒了蹤影。
“剛才主帥營帳外又有人捱打了,你知道嗎?”
“哦?誰那麼倒黴?”
“聽說是個姓謝的參軍。。。。。。”
舒齊紈想起謝燚唇上的那一圈牙印,原來王將軍不只執意不肯拔營那麼簡單。折回謝燚的營帳,謝燚俯臥在營帳的另一側,雙眼緊閉,也不知道睡著沒有。舒齊紈從懷裡掏出一個白瓷瓶放在謝燚耳邊便轉身離去。
待聽得帳簾呼啦放下,謝燚忽然睜開眼睛,怔怔的看著那隻白瓷瓶。
這一夜,舒齊紈本就不打算閤眼,身上的盔甲也未除下,寶劍也牢牢握在手中,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自己的舉動是多餘的,但是三更時分,營帳之外喊殺聲四起,舒齊紈方一起身,身後的營帳就被點燃,奔出營帳之外,四處都是熊熊火光,柔然士兵騎著北方的高頭馬,揮舞著彎刀長矛,呼嘯來去。還未睡醒的梁朝士兵丟盔棄甲,四散奔逃。
謝燚!離時!
馬匹受驚嘶鳴不止,顧不得安撫,舒齊紈翻身上馬,持劍刺翻一個柔然兵,一夾馬腹,直奔謝燚營帳。
眼見謝燚立於營帳之外,幾乎邁不動腳步,一名柔然兵就要殺至,舒齊紈策馬向前,替謝燚擋了一矛,揮劍之時大吼,“謝燚!這就是戰場,拿好你的劍,讓柔然人的鮮血為它開鋒!”話音剛落,長劍直刺柔然人心房,抽劍之時鮮血濺了舒齊紈一身。
謝燚見舒齊紈滿臉是血,說不出的可怖,竟別過頭去,不忍再看。
一名柔然騎兵見狀,策馬而來,舒齊紈被三名步兵纏住,脫不開身,好不容易一劍刺死一名柔然步兵,前有騎兵彎刀砍至,後有步兵圍攻,腹背受敵,絕無全身而退之機。
呆若木雞的謝燚此時忽然回魂,棄劍撿了柔然兵掉落的長矛,猛地朝來殺舒齊紈的騎兵坐騎掄去,馬匹嘶鳴著倒地,謝燚不再猶豫,持矛向前插入從馬上跌落的柔然兵胸膛。舒齊紈趁此喘息之機揮劍殺了那兩個柔然兵,此時二人皆是一臉血汙,轉身相視,並無言語。
殺敵的鼓聲終於響起,梁朝士兵逐漸聚集起來,奮力抵抗。柔然人收兵的號角從不遠處傳來,柔然士兵不再戀戰,紛紛退去。
舒齊紈看著火光沖天的營帳,經此一役,我軍士氣必然受損。
“離時!離時不見了!”謝燚衝出營帳,心急如焚的看著舒齊紈。
舒齊紈心頭一緊,一頭衝進謝燚營帳,離時的被褥還有餘溫,只是人已不見蹤影。舒、謝二人沿著營帳四處尋找,終於看見了離時的身影。
“離時!”
離時蹲坐在地上,手裡拿著一把染血的劍,對面是一個早已經氣絕身亡的柔然士兵。見舒齊紈走了近,離時哇地一聲大哭起來,手中的劍隨之落地。
“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如果我不殺他,他就會來殺我。”離時邊哭邊說道。
舒齊紈想替離時擦眼淚,卻發現自己渾身上下都是血汙,找不出一塊乾淨的地方,又見謝燚呆立一旁,伸手揪他過來,扯過他衣袖,細細替謝燚擦乾眼淚。
“這就是戰爭,連離時都明白的道理,我不殺他,他就會來殺我。謝燚,你明白了嗎?”
謝燚低頭,看不清舒齊紈火光映照忽明忽滅的臉,但他看向他的眼神,有一股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氣勢。
紫極殿的青衣已為泡影,烽火中看不清面容的這張臉,才是舒齊紈的本來面目罷。
王誠所率領的十萬兵馬,還未行至朔城就遭柔然的突襲,柔然以五千之眾於大軍營帳中來去自如,斬殺梁軍近萬人。
天剛矇矇亮,舒齊紈、謝燚便被召去主將營帳,由於昨夜幾名副將或重傷或戰死,舒、謝雖位卑,也在召令之內。
入帳之前舒齊紈輕輕對謝燚說:“你最好不要說話,將軍新敗是由於沒有聽你所言連夜拔營,你若再開口,萬一他惱羞成怒,便不是打打軍棍那麼簡單了。”
謝燚微一蹙眉,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