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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這個九皇叔究竟對哪些人笑過——昭王爺不笑的時候也不兇,自然也不盛氣凌人,說和善那是恭維奉迎的話,易慎心裡都清楚。
昭王爺對誰維持了這麼久的笑意?從一坐下開始說故事到講完了所有內容,儘管笑色淡淡,但易慎看著今日皇叔的表情就是和過去不一樣,全移到那個叫寧懷宣的小子身上去了。
心思千迴百轉,也就再聽不進去昭王爺今天究竟說了些什麼,易慎靠在昭王爺身邊,衣袖裡的手拽緊了又鬆開,鬆開了再拽緊,但凡看見自家九皇叔將目光轉去寧懷宣身上,他就忍不住想動手做些什麼。
故事落幕,易慎還在若有所思,冷不防昭王爺將他抱著放下,易慎的頭頂自然就遮下了一片陰影,他只好抬頭望著,困惑道:“怎麼了?”
“故事說完了,我也該走了。”昭王爺拂衣,衝寧懷宣道,“懷宣,我送你回相府。”
這廂寧懷宣才站起身,那頭易慎就扯著昭王爺的袖角,道:“我送九皇叔出去。”
“該去給你母后請個安,聽說你已經在她眼皮子底下消失兩天了。”昭王爺道。
“那不是母后天天在父皇面前照料著,我下了學去看父皇的時候母后又走了,我不好打擾她休息才沒去,但我都讓人遞信兒過去的。”易慎委屈回道,扯著昭王爺的手不肯鬆開,來回搖著,道,“要不九皇叔跟我一起去父皇那裡,這會兒母后一準兒在父皇那裡。”
杏眼一轉就閃過了好幾道情緒,此時易慎期盼地盯著昭王爺,就等了九皇叔一點頭他便好再與昭王爺多處一會兒,好教那個叫寧懷宣的一邊涼快去。
昭王爺思忖片刻,回頭與寧懷宣道:“懷宣你跟著一起過來,順道讓皇兄也見見你。”
寧懷宣依然謙恭地用了“謝王爺”三個字回道。
易慎瞥了那沉靜的眉目一眼,一瞬間觸上了那道克己持重的目光,心頭像被貓爪子撓了一下,不是滋味。
昭王爺牽著易慎的手就朝養心殿而去,寧懷宣跟在後頭像小尾巴似的走在宮道上。有宮中侍者看見他們就行禮,那時他就垂首立在昭王爺跟易慎身後,透明得彷彿不存在。
易慎被昭王爺拉著跟兔子一樣邊走邊蹦,終於到了養心殿門口他才安分下來,從昭王爺掌心抽回手,蹙了蹙眉,清清嗓子,見昭王爺動了身他才提步跟上,硬是卡在寧懷宣身前教那小子近不得昭王爺的身。
此時皇后並不在養心殿,倒是當朝丞相寧謹銘立侍在龍駕前。
寧謹銘已是兩朝重臣,先帝在位時他便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一國輔相,今帝即位依舊拜其為相,輔助朝政,算來也有三十多年的光景了。
皇帝與寧謹銘正說著話,聽見侍者通傳說昭王爺與太子過來了,便將人宣入,然一國至尊最先看見的卻是跟在兩人之後的寧懷宣。
“這是誰家的孩子?”纏綿病榻多時的帝王見那孩子一身青衫乾淨大方,白皙的臉上眉眼清俊,縱是還未長開卻隱有幾分熟稔,當即將目光轉向一旁的寧謹銘,道,“寧相家的小公子?”
寧謹銘稱是。
寧懷宣就跪在聖駕之前,一聲“寧懷宣參見皇上”縱然童音稚嫩,確實有寧謹銘才調教得出來的氣度。
“朕沒記錯的話,是叫懷宣吧。”龍顏帶喜,伸手將跪在地上的孩子招來身前,又仔細看了看,眉清目秀得比寧家其他兩位公子都更像寧謹銘,“還是朕給取的名。”
寧懷宣出生時正是那年殿試,彼時寧夫人在相府中生產,寧謹銘在金殿上看天子欽點狀元。殿試完畢,相府中亦傳來喜訊,寧謹銘高興得即刻就要出宮卻被皇帝叫住,問過情況之後,當朝天子就要與丞相同去相府,說是高興。
外頭金科放榜,喜訊更迭,相府中人為寧家三公子的降生而歡天喜地。皇帝看著臉還皺巴巴的初生嬰兒,又想起自己才出生不久的長子易慎,心頭更是歡喜,道:“就讓朕給這孩子取個名兒吧。”
聖意眷顧,那還不諳世事的孩子便得了懷宣這個名兒。皇帝說,宣是宣紙的宣,懷宣,取懷中藏宣,滿腹經綸之意。
有了這樣的意頭,再有寧謹銘向來的嚴厲督導,寧懷宣自小便被要求通讀四書五經,學什麼都先人一步,誓不能辜負了這樣一個名字。
有時寧懷宣自己都覺得這樣的管教教他心力交瘁,但每每看著寧謹銘眼底的希冀以及同自己一樣苦讀勤學的兩位兄長,他便只好咬牙堅持,六歲的孩子,學的東西已經跟兩位十三歲的哥哥所學的內容相差無幾。
縱是寧懷宣平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