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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他就一個字沒有抄。
“我這就下去給皇上抄完。”寧懷宣笑道。
“多少年的事了,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兒的。”
“你先起的頭。”
易慎被寧懷宣這一句話揶揄得回不出一個字,不消多說,這跟他頂嘴的功夫,一定又是溫汲教的。
“江南……還是別去了吧……”看來真不能讓寧懷宣再跟溫汲處在一塊兒了,況且現在還多了個戚祁,再這樣下去,指不定什麼時候,他就制不住寧懷宣了——一直也都是寧懷宣遷就他。
“你說認真的?”寧懷宣盯著易慎,看他愣愣的樣子,有些不知所措,眨著雙眼,就只會“嘶”地吸涼氣。
“那還是去吧……讓小福跟著……對,就讓小福跟著。”易慎討好地衝寧懷宣笑笑,趁那人不注意就在他額頭啄了一口,然後喜滋滋地抬頭道,“繼續看月亮。”
其實,那會兒又有陰雲浮來,將明月半隱,但易慎想著身旁有寧懷宣這樣一個人,便覺得縱是那惱人的雲彩都變得好看起來,何況,等風將雲吹開了,就又有月光瀉來,一樣不影響他們觀月的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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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但願歲月靜好(三) 。。。
這月亮一看,就看了好些天,從原本兩個人一起到後來只剩下易慎一個,御書房的窗戶每到晚上總是開著,然後就有個人站在窗下望啊望。
其實說到視察這件事,易慎也覺得要當朝丞相每年親自離開帝都南下就是古來聞所未聞,但寧懷宣想這麼幹,況且朝中之事他亦能應付,便放了那人出去。
小福又送了奏摺過來,將東西放上書案,見易慎不為所動,仍在出神,便走上前道:“皇上,新來的摺子奴才已經放好了。”
易慎點點頭就又將陷入沉思,卻在小福將要退下的時候問道:“怎麼這個時候有摺子送來?”
“大概是什麼要緊的事,皇上先看看吧。”小福勸道。
易慎唇角抿起,提步就朝書案走去。見又是好幾本已經看了好幾年的奏摺封皮,他便蹙緊了眉,卻還是伸手拿了第一本,一面開啟,一面坐回座椅上。
長燭燒著,御書房裡悄然無聲,本該就這樣悄寂過上一夜,卻忽然一聲拍案,不大不小的一聲,驚動了燭火,閃爍之間一併還傳來笑聲。
小福剛剛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完——那摺子,是從相府裡遞來的。
熟悉的筆跡映入眼簾,易慎看著紙上如寧懷宣一樣清俊的小楷字跡,方才的煩悶瞬間被一掃而光。興奮之際要與小福分享,抬頭時,易慎才發現辦事仔細周到的貼心侍從已在不知何時退了下去。
空蕩蕩的御書房裡就易慎一個人,收到寧懷宣來信的喜悅卻在這樣靜默的環境中慢慢冷卻下來。倘若沒了寧懷宣,他就真是孤身一人了。往日總被人簇擁在中間的帝王,在朝堂上居高臨下的一國之君,到頭還是孤家寡人一個,只因為身邊有了寧懷宣才不覺得孤獨。
手裡拿著那封信箋,在寧懷宣離開十天之後第一次收到那人來信,自此之後,他便開始期待,也遵照著信上寧懷宣的叮囑,專心國事並督導易暄。
易暄每每看見易慎那張總像是有人欠了他錢的臉便在心裡叫苦不迭,總是能避就避。偏偏寧懷宣離開之後,易慎就跟債主找上門催債一樣,日日在下學之後將那小皇子傳去御書房,詢問今日師傅教了些什麼,易暄是不是都明白了。
師傅講學的功夫似乎比以前厲害許多,這會兒要易慎問易暄“聽懂今天師傅講的課了嗎”,易暄一準點頭,跟搗蒜頭似的。
“真聽懂了?”易慎繼續問。
“聽懂了。”易暄那根小脖子都快斷了,眼下就不點頭,直接回答了。
說完了,小皇子照舊想往旁邊挪挪,然後躲到寧懷宣身後,扯起寧相的袖管把臉遮起來,但如今手指在空氣裡摸索了兩下空空如也,他便即刻握緊了小拳頭藏在身後,咬著嘴唇不再說話。
以前總有寧懷宣在中間調停,易慎並不覺得易暄跟自己如此生分,現今那人不在,父子兩個卻只剩下了面面相覷的份,甚至易暄低頭看鞋尖的時間還要比看自己多一些。
易慎從座椅上站起,一陣並不大的動靜卻驚了站在底下的易暄。看著那孩子慌張地往後退了一步,易慎無奈地一嘆,道:“跟朕出去走走。”
易暄點頭稱是,見易慎明黃的一身袍子在眼前走過,他握在身後的拳頭鬆鬆緊緊了好幾回,聽見那一頭易慎催促道:“還不跟上來。”
高大的身影踏出了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