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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偏殿外的庭院。寒風蕭瑟,忽然吹過耳際,這才從遐思中清醒過來。周昂月放眼望去,但見月華灑落,銀漢紅牆一片薄霧濛濛。夜色深沉厚重,怎就是這一種可心的濃黑,竟似他的眼眸一般,看不見底。
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
周昂月似被這夜色燻得微醉,不自覺眯起眼睛。暗香浮動,不知從哪裡飄來了花香。
子夜時分,萬籟俱靜。耳中冥冥。一縷蕭聲,嫋嫋而入。點點落落,清清淡淡,伴著風聲盤旋在空寂的夜色,婉轉低迴的入得耳裡。
周昂月心頭微怔,這個時辰,是什麼人在皇宮吹簫?正思索間,那簫聲又停了。
許是自己耳鳴了吧。周昂月低頭淺笑,倘若那真是某人吹奏的蕭曲,那人倒是個精通樂理的高手呢。
更深露重,周昂月在庭中站了一會已覺得十分寒冷,轉身回到偏殿,復又躺下。他剛一閉眼,那簫聲卻又細流一般清清靈靈的傳了過來。這簫聲時斷時續,斷時全無聲音,續時又分外清晰。充滿淡淡的憂傷和惆悵,似在感嘆流年似水,又似在講述一段令人魂牽夢繫的生離死別。
到底是什麼人呢?
周昂月掀被坐起,思忖片刻卻又躺下。尋簫的念頭剛剛起個頭,便被他立即掐滅。這皇宮裡最要不得的便是好奇心,要知那晚不去探那玫瑰花叢,便沒有今後這些事了……
………
這幾日天氣陰晦,還淅淅瀝瀝的下了一場小雨。皇宮中的重樓疊幢沖刷的分外乾淨,連同空氣也溫潤了許多。只是地面溼漉漉的,落了一地黃葉,將這深秋裝點得無比悽美。
那簫聲連續出現了三晚,到了第四晚便沒有再出現了。簫聲停止的早上,周昂月從夢中悠悠轉醒,抬眼便看見李暄宇正坐在自己床邊。
這一驚可不小,周昂月立即起身想要行禮。李暄宇卻輕輕按住他肩頭,笑得溫柔和煦:“不必了,你接著睡吧。朕只是來看看你。”他的眼眸如此深沉,直似那夜幕中最重的黑。他一瞬不瞬的盯住周昂月,神色非常安詳。
周昂月哪裡敢睡,惶恐的叫了兩聲陛下,終於在李暄宇安然的神態下噤了聲。動也不敢動的躺在床上,愣愣的望住青年帝王。
李暄宇道:“朕這幾日見你不著,竟是特別想你。你呢,想不想朕?”
周昂月怔了怔,緊張的道:“想……一點……”
李暄宇略顯失望,嘆道:“才一點而已?”嘆罷又低頭淺笑,道:“罷了,一點也好。”他說著翻身掀被躺在周昂月身側,手自然的環在他腰際。
“今日起的太早,這會兒倦的很。正好同你一起補眠。”李暄宇說完,便將頭抵在昂月肩頭,手腳並用的纏在昂月身上,嘴角露出孩子似的笑。
周昂月此時卻沒有李暄宇這般的好心情,他蹙了蹙眉。皇帝這般舉動,令他心中徒然升起一縷不安。淡淡的,卻有些痛。
這時候元太監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陛下,早朝的時辰到了。”
“罷了吧,今日朕要陪周學士,不上朝了。”李暄宇似乎真的很累,說話聲音有些無力。語氣輕柔的恰似同周昂月親暱耳語。
元太監還是聽個真切,道一聲遵旨便腳步清脆的走了。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周昂月轉頭望了望李暄宇假寐的臉。依舊是如此英俊的眉眼,如劍長眉下一雙星眸微微閉著,睫毛竟是根根都數得清楚。面色還是一貫的蒼白,額角下的隱隱露出青筋。
低首斂眸,唇角微勾,周昂月凝視李暄宇的神態似笑非笑,眉目間婉轉流波。
袖底香風,幽幽飄散,那味兒恰似宮裝女子頰邊的胭脂香。
………
李暄宇醒來時已近中午,此時周昂月早已醒了。可皇帝還沒醒,他哪裡敢動。只好張著眼睛被李暄宇抱到日上三竿。
兩人用過了午膳,李暄宇叫元太監將幾日堆積的奏摺拿到華陽殿,抱著昂月批起奏摺來。那一冊冊的奏摺就在周昂月面前緩緩展開,有的奏摺皇帝看了一眼就扔到一邊,有的則仔細閱讀,批閱數次。只見這些奏摺上所寫的內容,大事小情,林林總總,紛繁複雜,著實考驗人的腦力。
周昂月隨皇帝看了幾冊,頓覺厭煩。他乾脆歪在李暄宇懷中,細細觀察李暄宇的臉。只見青年皇帝的臉色十分蒼白,俊秀的鳳目認真的看著手中的奏摺,不時扶額深思,卻是不見一絲怠慢。
皇帝俊美的長眉微擰,雙目緊緊盯視著手中的這一本奏摺。那眉是越擰越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