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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昂月道:“公公請說。”
“對待帝王,既不能真,也不能假。您這麼聰明,還能不明白這道理?” 元太監的聲音突兀的沉重起來。
周昂月聽出他話裡意思,亦是凝重的點了點頭。暗罵自己太過輕狂在人前失了態。想到自己對李暄宇的那點心思,只覺萬分可笑。自嘲道:“昂月傻得可以。多謝公公提點了。” 憶起昔日讀過的一句詩:春心莫共花爭發,一寸相思一寸灰。此時思忖,才覺出苦楚。
………
周昂月侍寢過後在宮中灼灼的紅了起來。不僅享受單獨居住一間侍衛房的待遇,而且他的頂頭上司還特意批給他半個月休假。遇見平日裡不怎麼熟悉的人也熱情洋溢的跟他打招呼,甚至還有人送他小禮物表示親近。
表面上大家都對周昂月畢恭畢敬的,背後裡的態度才叫人各有異。有看好他的,說他少年有為,前途無量。有看不好他的,說他狡滑□,死路一條。周昂月只當這是皇帝對自己一時興趣,或許還能借此機會升個官做。滿抱著希望,對這些流言蜚語也就忍忍過去。
這日他正往住處走來,不想房門前早有人侯著。
“周侍官,我有要緊話同你說。”一個陌生的宮女緊張的從房後探出頭來,左右瞧見沒人才敢出來。
周昂月微微挑眉,將信將疑的看著宮女沒有做聲。
那宮女見周昂月很不相信自己的樣子,擰緊了眉頭左右看看,拉住他悄聲道:“我是容貴人身邊的丫鬟雲翠。我聽說您的事我們貴人告訴了皇后。皇后非常生氣,聯合了後宮的娘娘們要剷除您。您可要當心吶!”
周昂月心裡一驚,嚇得手指都開始抖。他強忍著恐懼,維持著臉上的表情:“昂月無意與皇后娘娘和容貴人為敵,娘娘們為何要除掉我?”
雲翠冷笑道:“周侍官,這還不是明擺著麼。多年來皇后娘娘和我們貴人獨霸君恩,這一朝被你搶了去,還不就成了娘娘們的眼中釘肉中刺了!”
周昂月心中明瞭點頭拱手道:“多謝雲翠姑娘提醒,昂月知道了。”潔白勻停的面上有些發青。
雲翠作個揖道:“周侍官,只要您願意給我財物,我就能為您及時提供我們貴人的訊息。怎麼樣,和我做個交易吧?”
周昂月苦笑:“可是昂月手中沒有財物,雲翠姑娘看錯我了。”
雲翠道:“好吧,我不能多耽。周侍官,等你想通了我再來找你。”她怕人看見,說不到兩句便走了。
周昂月轉身回房,坐在凳上定定神,喝了兩口茶壺裡昨夜剩下的涼茶。
這皇宮。權力地位角逐的戰場。它像一把雙刃劍。有人持劍在手,瘋狂兇殘的砍殺著擋在自己面前的敵人。排除異己,結黨營私,最終達到無上的地位。有人被劍砍,可能受了小傷血流不止的退出戰鬥。也可能體無完膚,身心俱裂,片甲不留甚至悄無聲息的從這世上消失。
想自己已經給當今皇帝侍過寢,等同是一隻腳踏進了後宮,另一隻腳踏進了權利的中心。唯一的武器就是皇帝的垂愛。一旦失去君恩,無能的自己馬上變成眾矢之的。這架巨大的國家機器運轉的每個瞬間,都是用生命的威脅作為代價。
周昂月輕嘆口氣,才發覺自己全身都冰冷冷的。果然是:身後有餘忘縮手,眼前無路想回頭。思來想去竟是大不該月下偶遇。可惜現在後悔早就晚了。
“周侍官,請您出來接旨吧。”房門外傳來元太監尖細綿軟的聲音。
周昂月回了回神,抖衣走了出去。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文侍周笑庭,秉公職守,敬崗愛業。朕愛其才華,封周笑庭為文學院成儒學士,欽賜。”元太監唸完聖旨對跪在地下的周昂月道:“周侍官,恭喜您了。您接旨吧。”周昂月想起侍寢那晚李暄宇曾跟他說過不會虧待他,果然君無戲言。他垂著的面上浮起細若柳絲的苦笑,高舉雙手道:“臣周笑庭,接旨。陛下萬歲,萬萬歲。”
元太監笑眯眯將金布聖旨送到周昂月手上,手順拉他起來:“周學士,陛下特意囑咐您不用去文學院。從明日起,您就在御書房聽差。”周昂月點點頭,也不知該喜該悲。
元太監還想跟周昂月說什麼。但左右有隨行的小太監難保沒有誰的眼線。他偏著頭,慢條斯理道:“周學士,陛下還吩咐些話,讓奴才跟您一個人說。”周昂月會意一笑道:“那就請公公屋中慢聊。”伸出手,做出請的手勢。元太監橫了左右一眼,邁著方步跟周昂月進屋去了。
………
周昂月沉默不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