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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說話的有兩人,只聽其中一個言道:“我已做好安排……陛下……到時以琴為號……”另一個聲音略顯憂慮道:“不知……是否可靠……”第一個聲音卻甚為輕鬆的道:“怕什麼……他一定……我相信他……”這時第二個聲音卻清晰的吐出三個字:“君南星……” 君南星聽到這裡不由一驚。想必誰都對自己的名字十分明感,即便是聲音極小也能聽辨出來。君南星亦是如此,自聽到自己名字後便全無睡意,豎起了耳朵細聽那兩人對話。
只是他這一聽,先嚇出一身冷汗。那第一個聲音到好辨認,自然是昨晚陛下從停月宮帶回來的周昂月。這第二個聲音卻不好辨認。君南星在皇宮中居住許久,許多宮人的聲音都聽過記得。可是這第二個聲音低沉渾厚稍顯冷淡,委實難以聽出說話之人。
秋風吹過,衣袂輕揚。綢緞長袍從假山石縫隙中露出,那抹身影不是周昂月是誰。但見那周昂月與另一身材魁梧之人低聲交談,兩人靠得極近,情態親密無間。周昂月面色如常笑容溫和,一隻手拂上對面之人的臉頰。那魁梧之人正握住他的手,放在唇邊親吻那如蔥般修長纖細的手指。
這樣子便是傻子也能看出周昂月與這男子關係匪淺,不由得令君南星大驚失色。昨晚皇帝那張焦黑憤怒的臉還在眼前,君南星一下子明白了皇帝發怒的原因。這一驚可是不小。君南星心念電轉,既對周昂月的大膽妄為感到恐懼,又對這周侍郎在皇帝心中地位之重深表歎服。試想若不是重如磐石怎能在發現周昂月與他人有染之後仍能為他採花擁他入眠?
君南星憶起來周昂月交代他的事忽然想透了另一層意思。原來早晨周昂月將君南星拉入懷中低聲細語說的是這一番話,只聽周昂月道:“晚上我同陛下賭酒時你就躲在寢宮等候。你換上我的衣服,再畫個像我的妝容。待我將陛下灌醉後引他入寢宮,你再將陛下引到御花園的花窖之中。在那裡要讓陛下多停留些時候,記得儘量不要讓陛下看清你的臉。”君南星問道:“你這般安排到底有何目的?”周昂月啐道:“你是呆子麼?我一心一意為你獲得陛下的心,你卻反問我是何目的。”周昂月話一出口,這才驚得君南星從他懷中彈出,指著他結結巴巴的道:“這……這怎麼成……陛下他……”
那周昂月見他無措的樣子只覺好笑,悠然自得的飲盡薑茶道:“我只是向你借一把琴。掌議大人何須如此驚慌?”君南星反問道:“借什麼琴?”周昂月道:“借抒懷之琴。彈奏起來表我情意,約我情郎。”當時君南星對周昂月這話不解其意,這下子卻全明白了。這周昂月如此這般巧做佈置原來竟是為了要和情郎私奔出宮而為。
君南星充滿好奇十分想看到底甚麼人令這位周侍郎情起心動。他輕輕挪動身子,換了個角度往那假山石後偷偷瞄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原來那與周昂月偷歡之人不是別個,正是皇帝最信任最忠實的手下御龍衛的首領黃泉總監軍!
這牆角挖得可不算小。兔子還不吃窩邊草,這人可真真要把李暄宇氣死才高興呀。君南星心中暗想,莫不是自己也成了周昂月設計的某步棋子。他正失神間,忽聞暗香浮動,一個清靈悅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出來吧,我都看見你了。”
君南星後頸一緊,顫巍巍抬起眼瞼正對上週昂月那雙清澈幽深的眼睛。只見周昂月笑得悠然自得,雙眸蹦出光彩,看他的眼神十分不同:“掌議大人藏在這裡做什麼,叫你準備的都準備好了麼?”君南星心驚未定,指著假山石哆嗦的道:“周侍郎,那個男人……那個男人他是黃監軍?”周昂月笑意更深,那絲嘴角若有若無的彎曲,神態好似貓兒看到了活魚一般。
“他是我的情郎。”周昂月慢悠悠說道。君南星瞪大眼睛,追問道:“你真的背叛了陛下?難道你,要跟黃監軍私奔?”周昂月聽罷瞬間變了臉色,低沉的吼道:“我同陛下的關係還輪不到你來判定!沒錯我就是要同黃泉私奔,難道你還看不出嗎?”
君南星實沒想到周昂月這般大方承認,繼續追問道:“那麼說晚上你讓我將陛下引入花窖的目地就是逃離皇宮?周侍郎,你為何要這樣做?”“為何?”周昂月玩味的道:“人與人之不同,就如雲泥之別。你要問我為何,我也無法回答。”又道,:“大抵是追尋不到的東西,看了傷心罷。”君南星彷彿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卻又迷惘更深。但見周昂月面色又恢復如常,眼神依舊清澈。他的確是個迷人的男子,不僅是他的外貌還有他的心思。雖然只接觸了兩日,但君南星竟也為他憐惜起來。復又想起聽過這人的種種傳聞,卻是更加倍感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