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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都有了。這哪裡還是人前高貴端方的侯爺,分明是個下賤變態的娼妓麼。公主心裡那個恨呀,只恨自己看錯了人,可惜了那朵無價的玫瑰。還是那小侍女先反應過來,拽了拽李澤蘭的袖子,怯怯的道:“公……公主……趁他們那個……咱們快走好不好?”李澤蘭最後看了一眼亭子旁的兩人,只見那兩個不知廉恥的傢伙在那摟抱親吻得天昏地暗,公主銀牙一咬,拉起小侍女快步竄出來往來路跑去。
兩個姑娘剛剛沒了身影,周昂月一把將紅林推開老遠,衝著李澤蘭跑走的方向放聲大笑。他手舞足蹈笑得眼淚都下來了,忽然一抬手將那玫瑰扔在地上,用腳碾成了粉末。紅林大驚,急道:“公主的玫瑰!你怎麼踩碎了它?”過了好久那周侯爺才收住了笑,斜目看著紅林道:“我又不同她成親,要她的定情物做什麼。”又嘲笑紅林道:“多謝你才能矇混過去,不過你做的也太假了。”
原來這是一場周昂月自導自演的戲碼。只因在接風宴上他聽說這位澤蘭公主脾氣很倔,便想到這麼一個令公主主動退親的損招。這招既不會傷父母的心,又不得罪王爺,那澤蘭公主乃是大家閨秀,這等羞事她斷然不會講給人聽,如此也保全了自己的臉面,實在是一舉三得。可惜損就損在讓那澤蘭公主一腔女兒情懷溫婉芳心卻如這不敗玫瑰一般被碾得粉粉碎了。
方才那兩人從開頭到結束,除了親親抱抱是真的其他都是裝出來的。內裡有衣服隔著,連肉都沒捱到。只是紅林身體動作還算能矇混過關,但那種沉迷的表情實在裝不出來。於是周昂月便安排他始終背對著外面,露臉的都自己來。無論是真是假,倆人方才那陣親熱直令紅林幾乎不能控制自己,此時驟然停下,他好似還沒反應過來,雙目怔怔尷尬的說不出話來。
周昂月一回頭,目光灼灼的望住他問道:“你怎麼了?”紅林半晌才道:“為侯爺辦事乃屬下職責所在,不敢領侯爺的謝意。”周侯爺道:“我知道了,這餿主意是我出的,難為了你。”又道:“不領我的謝意,補償你就是了。”紅林嚇了一跳,連連擺手退步道:“侯爺,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周昂月眼中的光更加明亮,微紅的唇更加鮮豔,動情的道:“其實,我始終忘不了紅林對我的好。”紅林眨了眨眼,似乎不解,轉瞬臉就熱燙了,喃喃的道了句不敢。周昂月道:“隨我來吧。”
………
周侯爺省親之行終於在兩月之後即將結束,這幾日打點行裝準備回長安了。周父與金陵廣王原本定下婚約,可惜的是周侯爺臨行前周府接到了廣王退婚的書函。那書信上抱憾不迭,連連說辜負了周侯爺的一番美意。周家上下見此書函均是搖頭嘆氣,唯有周昂月與紅林心知肚明。
送行的隊伍足足排了二里路。當先的馬車早已出了城門,殿後的馬車竟還沒有出得周府大門。周侯爺拜別了父母兄弟,破了禮數給父母磕了個頭。再抬眼時,他目中含淚,靜靜的望住了家人很久才起身。
周父上前扶起兒子,摸著他的頭不捨的道別。周侯爺點了點頭,只用父親一人聽清的聲音說了幾句話。說完話他就一把撇下父親攥著自己的手轉身上了馬車。周母的低泣,兄長的叮嚀,隔著車簾傳入周侯爺的耳中。周侯爺嘆了口氣,支起一隻胳膊扶額閉目,輕聲說了句走吧。
長號吹起,車輪轉起,布衣候省親的隊伍離開了這偏南之地向中原長安浩蕩行去。走了月餘,隊伍來到金絲峽鎮口。那周侯爺撩開車簾望見此處景色秀麗,河谷深邃,林被茂盛,委實被這秀色吸引了去,說什麼也要遊玩幾日再行回京。
紅林與緋煙面面相覷。原來周侯爺自離家後一直悶悶不樂,卻不知為何到了這金絲峽初綻笑顏,竟然非要停在這裡。這日兩人隨周侯爺隨處觀景,穿過了白龍峽、青龍峽、黑龍峽,一直爬上了石燕山。那周侯爺玩興不減,到了石燕山下時天快黑了,可他卻偏要爬上山頂看落日不可。緋煙擔憂侯爺安全連連阻止,惹惱了周侯爺,侯爺一怒之下將他留在山腳,只帶著紅林爬了上去。
山風徐徐,吹亂了他的長髮。他站在懸崖邊,衣袂輕揚。夕陽金子般的光灑在他身上,給他的輪廓鍍了一層薄金。周昂月眯起眼,嘴角露出難得的輕鬆慵懶的笑容,讚歎道:“這裡名為金絲峽,果然如同一條金絲橫切大地。”他隨口吟道:“金絲無情切大地,滄溟有情刻黃昏。”他說完這句,眼睛一瞬間深沉得仿若袤遠夜空,無邊無際,無窮無盡,整個人也變得沉靜無比。
這一刻太長久了,長久到紅林以為成了永遠。周昂月轉過身來,那張臉還是那麼的潔白勻停。目似秋水,默默如淵,卻又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