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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無暝。”身後的人終於出聲叫他,是從沒聽過的聲音。
無名反過身去,看到前方不遠站著一個人,黑帷垂足,竟是那個不會說話的鬼隱堂堂主。他四處望了望,沒有見到那個時時刻刻當傳話筒的煩人鬼阿芒。
“唐無暝。”那聲音又來。
無名歪歪頭看著面前的人,“是你說話。”
鬼隱堂主點點頭,素長的手指覆上身前的的黑紗,略微遲疑了片刻,終還是緩緩地挑開了遮身的蔽物,露出了從未在人前顯現過的面容。說實話,無名有些吃驚,並不是因為此人長的有多奇特,而是……
她是個女人。
還是個蠻漂亮的女人,雖然歲月在她眼角刻下了少許痕跡,但不可否認她是個很有風韻的美人——至少,年輕的時候應該是。
無名靜靜的看著她,她也望著無名,只不過兩人的眼神截然不同。無名只是新鮮好奇的打量,而對方,卻斷斷續續的從目光中流露出一種綿長的曖昧和期許。
他當然不會天真的以為人家對自己一個毛頭小子有什麼不可言說的意思,無名扯了個笑,問道:“你一直是這樣看我的麼?”
對方被問的一愣,恍然移開目光,臉上的表情也失去了方才的柔和。
無名“哦”一聲,徑直繞開她走了過去,不關心為什麼以冷漠出名的鬼隱堂主是個看起來頗為柔弱的女子,不關心她和唐閒的關係,更不問對方為何突然出現在這裡,突然向他摘下了神秘的面紗。
不是沒有疑問,只是無名已沒了多餘的心力去好奇別人的事情。
正要擦肩而過,卻又被叫住了,手裡遞來一把紅綃繞柄的長劍,她說:“唐閒的,我想應該交給你。”過了會,又補充道,“或許,你用得上。”
無名平視著前方,面前遞著屬於他“父親”的遺物,心中卻並無太多複雜的情感,“不是我用得上,而是你希望我用它,不是嗎。”他側回頭看了一眼對方,“你希望我用它替唐閒報仇。”
鬼隱堂主面無表情的別開了面孔。
無名苦笑:“你利用我替你心愛的男人復仇,卻給我假劍譜和半真半假的情報。”
鬼隱堂主道:“方又理很謹慎,不相信我給他的劍譜是真的,但是他相信你,只要你練後無事,他就會放下戒備。”
“就算你明知道練後會走火入魔,就算我是唐閒親生的兒子?”
女子淡然而言:“唐慕早就不在了,你不是他。”
兩人之間驀然產生了對話的空白,有危險的氣息從無名的周身騰起,與谷中的冬一樣冷而肅殺。片刻之後,肅殺未消,無名卻莫名彎起了嘴角,他接過面前的長劍,瞭然地點頭贊同。
“對,你說的對。”
總也有人清楚又明白,唐無暝不是唐慕,就算臉一樣身子一樣,裡頭的回憶不一樣怎麼可能是同一個呢。
“又不對。”無名拿著劍,嘆息般的沉吟一聲,一步步消失在女子的眼中。
…
回到寢殿的無名摒開了所有閒雜人等,他把寧叫進屋來,從壓底的箱子裡翻出一襲又一襲的奢美華服,一件又一件小巧又精緻的玩意,拿一大塊粗麻不起眼的布打成結實的包裹。
“右使,你要下山?”寧站在一旁。
無名開啟一個上鎖的小抽屜,裡頭疊了厚厚一沓銀票,有以前做唐無暝的時候攢的,也有後來當右使人家孝敬上來的。他數了數,少說也有十幾張,再加上零零總總的散錢銅板,足夠一個尋常家庭開間小鋪子娶個乖媳婦生娃過日子的了。
一疊銀票用錦帛包住,同樣塞進包裹裡。
“你替我下山一趟吧。”無名將東西給寧。
“去哪?”
“去……”無名低頭想了想,腦海中忽然閃過什麼,“就去扶風山莊,在江南瓊州,去了告訴他們是唐無暝讓你來的。”
寧仔細記下了,又問,“那然後呢,我去幹什麼?”
無名摸了摸少年的頭,低聲道:“去那等我,我辦好山上的事會去接你,這麼久我在山上也呆的悶了想出去走一走。過陣子如果他們莊主回去了,你就先留下給他當個侍童,他會善待你的。”
“您要在山上做什麼?什麼時候會來?”
“這是機密。”他說。
寧是個懂事的少年,很快就閉上了嘴不再問。從無名手中接過包裹的時候,不經意的觸碰到一瞬,他驚地叫起來:“呀,右使你怎麼手這樣冷?”他叫著跑到雜役間裡點了個暖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