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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唐無暝就是純屬犯病。
他拿著輕弩從臨湖小閣裡走出來的時候,想這病,若是犯了,好了,那他就回來好好過日子;若是犯了,死了,那就不得怨天尤人。
只是他倆有緣無分。
他給那人下了那麼重的*散,重到若是自己,恐怕七天都動不了武。到最後,秦兮朝還是來了,從漫天無際的人海里。
唐無暝屢次張嘴,終於說了出來,嗓音顫抖:
“秦兮朝,我殺人了。”
秦兮朝點了點頭,說“我知道”。
“三個……”
秦兮朝依舊說,“我知道。”
唐無暝極近哽咽,翻開了染血的雙手攤給他看,“我是不是……沒有暈……我看到了,看到他們三個……”
“你做的很好,無暝。那是他們罪有應得,不要再想了。”
身後人將他抱的更緊,連著他的雙臂一起箍在懷裡。秦兮朝抱的越緊,懷裡的身軀顫抖的越厲害,他只能用自己寬舒的胸膛,去撫慰他,讓他冷靜。
待感覺到他微一舒緩,秦兮朝囑咐他不要睜眼,越肘彎膝地將他抱起,步履輕踏著往湖邊拴馬的樹下掠去。
唐無暝閉著雙眼時,感覺自己昏昏沉沉的,瀕臨暈厥可又遠不能就此如意。抱著他的懷抱有力卻柔軟,無故地就讓人眷戀。
他知道,自己的病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好了。
秦兮朝將他帶到拴馬的湖邊,讓他好生站在遠處,自己轉身去牽馬。唐無暝曉得,他不讓自己睜眼,定是自己身上血濘難堪至極,只那腥鹹發臭的味道,就足以把他的胃來個翻江倒海。
唐無暝捂著肚子老實的站了片刻,右邊是馬匹的低鳴,左邊是河流的滔滔。
秦兮朝剛一轉身走遠了,忽地聽見身後一陣風嘶,唐無暝一個迅猛踏輕功扎進了河裡,快得他都來不及伸手阻止。
撲通一聲,暗夜裡濺起了一片碩大的水花。河面上倒影著一輪碎掉的明月,水裡咕嚕咕嚕的打著泡泡。
秦兮朝半截身子都沒進河裡的時候,一件外衫從水裡浮了上來,周遭泥血混跡,攪渾了一汪清水。
他撈起那件屬於唐無暝的衣裳,卻四處尋不到他的人。這種突然,讓秦兮朝以為,他是一時無法接受自己殺了人的事實,要投河了之,嚇得秦兮朝差點追著他一起投了河。
他剛出聲喊了一聲無暝。
手邊的水面嗵地破開一綻,一個只穿著中衣的人鯉魚躍挺一樣翻了出來,仰頭甩水間,脖頸與脊背彎成了一個極順的弧度。
秦兮朝看著他,一瞬間話都說不上來。
月光底下的唐無暝,像一尾紅白雜錦的魚,水珠四灑著落回水面,溼噠噠的黑髮順從的貼在胸背,中衣上滲進去的斑斑點點的血紅,染成了一朵朵豔麗的花。
他趟著水走過去,便聽見唐無暝在笑,面色蒼白。
他說,“秦兮朝,對不起。”
秦兮朝將他抱住,發覺他整個人都在顫抖,身體的溫度與這河裡的水一樣的涼,他像撫弄貓兒一樣順著頭頂沿著脊背,一遍又一遍的安撫,聽他一遍又一遍的跟自己說對不起。
你有什麼好對不起的。
秦兮朝將他低垂的臉捧起,看他垂軟的睫毛底下,僵硬又固執地撇著一彎笑容,真是從未有過的難看。
心裡卻也由此狠狠一揪,“都是我不好,別笑了無暝。”
唐無暝扇動著眼皮看他,“要是不笑,哭了怎麼辦?”
秦兮朝道,“哭就哭好了,沒人笑話你,要是你還是介意,那我就跟你一起哭。”
“有病。”唐無暝笑他,嘴咧得更開,也更難看。
“我是有病,你要是再這樣笑下去,我就要犯病了。”秦兮朝揉開他笑僵了的嘴角。
月光,總是柔情的,再有稜角的人也能柔化了半邊,更何況是唐無暝這樣本就沒什麼稜角,還在長久的磨礪中打磨得圓圓滑滑的人。
讓秦兮朝總覺得,要是稍稍有一線放鬆,他就像顆珠子似的,從手裡滾出去了。
就像之前跟溫牧雲說的,最等不起的,就是時間。就像今次,他就白白等了三天,而這三天,都是拜面前這個罪魁禍首所賜。
而他,偏偏就是捨不得。
唐無暝笑了笑覆開他的手,轉身要走時,秦兮朝一把將他拉回,眉頭一皺就欺了上去,哪裡彎的角度最大,哪裡吻的力道就最重。
與他狠厲的親吻不同,手掌卻輕巧地撫著他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