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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出,君上是真心想要放手——放了你,也放了他自己。蘇大人,你儘可放心。”
蘇允仍是沉默,過了半晌方抬起頭來,向著白玉延微微一笑道:“多謝白公提點。蘇允,真的明白了。”
138 欲蓋彌彰
韓丹林在丹宮盤桓數日,幾次求見國主都被那容貌絕秀態度溫雅的青年總管擋了回去。無計可施之下只得暫時離開。回到國都,與幾位朝中樞臣述說拜謁經過,詢問對策,眾人都是一籌莫展。
國主不朝已三月有餘,雖說國內並無大事發生,但人言可畏,總如此下去不是辦法。左右宰輔並三公六部十幾位一品大員整日愁眉苦臉,坐到一處議論來議論去,也只有這最後一個辦法——苦勸死諫!
這死諫說起來並非良臣所為,但韓丹林與謝豐今次也算是豁出去了,兩人也不帶多少隨從,把那幾個六部首腦勸住了,著人備了一方輕舟,天未明便風風火火趕到丹宮門前,語氣甚硬的也不等來人開口阻擋便道,倘若君上定不容拜見,兩人轉身便投硯水罷了。
誰知那來通傳的侍衛只是一笑,躬身行禮道:“兩位丞相,君上有旨,請二位入內覲見。”
兩人一聽此言面面相覷,一時都意外得不知所措。
更加意外的是,待得進入寢殿見過國主說明來意,亓珃點頭“嗯”了一聲道:“明天便返都吧。”
竟是如此順利!
韓丹林與謝豐乘船而返,回到國都兩人都還有些恍惚。眾人惶惶一日待得見他們平安回來,問起經過也都訝然無語。
第二日,硯水江上果然一條金龍御舟將數月流連離宮的少年君王載回王城禁苑。
翌日,國主早起臨朝,各部詳述這段時日朝中諸事,宰輔遞上奏疏,回稟概略,亓珃一目十行,不過大半日光景,一切處理妥當。
韓丹林自議事大殿中出來,與謝豐不約而同長長舒了一口氣,跟出來的各部官員亦都相視欣慰而笑。
總算一切恢復正常原貌了。
韓丹林一面與同僚閒談走向朝房處理雜物,一面不由想起前日覲見國主之時看到的那個匆匆離開的青色背影。蘇允見是他來也曾恭敬施禮,但韓丹林只作未見,偏了頭便冷冷過去了。
這時分想起那青年男子,匆匆一瞥中他的面容似比初在丹宮見時更要蒼白憔悴許多。也不知國主此番回都是否與那次自己去託他說項有關?
哼!
韓丹林心中冷冷一笑,即便有關又如何呢?說到底,他也是讀聖賢書的人,這些些勸諫之功根本就是本份。而況,他也未損失什麼,不是麼?
據傳,回都的御舟之上除了國主之外,便有這位獨得丹宮萬千王寵的蘇公子。
大亓素來不立男妃,祖訓也有言明,男子不得入王都禁苑,即便以白玉延在先王心中的地位,以及他在朝中的功績,到最後也仍是一個隨侍的內監而已。而廣納男寵的作為,也只可在離宮別苑盡興,歷朝歷代以來,沒有哪一任國君會將一個男子帶入帝苑後廷。
但那蘇允,竟然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不僅進入君王后宮,據說夜夜寢殿都有他的身影。
宮闈之深雖然外界難以窺探究竟,但畢竟此等訊息太過駭人聽聞,以內廷總管連芳的手段,這訊息仍舊是不知從哪裡洩露出來,頓時不脛而走,朝野上下議論紛紛,皆都譁然。
大概是為了照顧清議君譽,不幾日朝中傳來旨意,說是調任原吏部尚書蘇允為太醫院一品醫官,國主近染頑疾,蘇允之母乃名醫之後,曾傳秘術可供調養,因而不拘一格納賢才。
所謂納才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
朝中諸臣無不心領神會,此後群議私聊再無人敢提及蘇某人如何如何。刑部侍郎腦袋通透,不待上頭交代先就著人在那酒肆茶館大放闕詞的抓了打死幾個。自此後,無論民間朝堂萬馬齊喑,再無敢指摘君上寢殿不正之事。
韓丹林在無外人時與私密好友小酌,難免抑鬱悵然。
那樣一個人,怎麼就會變成如今這幅模樣了呢?
他仍無法忘懷那得意弟子一身爽潔青衫溫然微笑著口吐華文美章時的清雅儒淡模樣,那一股卓然不群,脫俗超凡之氣在他骨子裡,即便只是淡然一笑,微微頷首,亦讓人心為之折,被那從容沉寂之韻所吸引,整個人也如被清潤溪泉滌盪,渾身舒泰安詳。
卻如何到得今日這般田地!
一品醫官?那不過是欲蓋彌彰的幌子罷了!
夜夜春宵,陪侍君側,才是人人都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