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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臉,彷彿是無意間發掘出了一個天大的秘密似的,他呆呆地望著姚錚,咬了咬有些乾裂的嘴唇,磕磕巴巴地問道,“國,國君……難道你……你和他……”
姚錚點了點頭。
顏瑕霎時大張著嘴,半晌才語無倫次地說道:“……可,可是……國君……你是國君,他是將軍……還有,你,你不要娶君夫人嗎?你是國君啊!”
“世間唯獨此事,是管不得也說不清的。”姚錚笑了笑,“你剛剛才說過的。”
“管不得,說不清……”顏瑕反覆咀嚼著這句話,臉上漸漸浮現起難以名狀的痛苦與悲傷,他扶著欄杆站起來,草屑子從他亂糟糟的頭髮中掉落下,無精打采地伴著灰撲撲的塵埃,顏瑕痴痴地愣神著,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苦笑了一聲,“我又有什麼資格說你呢……只是簡璧她……”顏瑕懊悔地捂住了臉,有淚水從他緊緊掩住的指縫間流淌而下,帶著無限的苦澀。
他一心只想著自己不愧對錯兒,直到此刻,他才陡然清醒,自己到底造成了多大的不可挽回的錯誤,遠嫁的簡璧、重病的父親……
顏瑕,你實在是一個太自私的人。
他頹然坐在地上,眼前只有手指交錯掩蓋出的一片無盡的黑暗。
姚錚隔著欄杆望著顏瑕,心中亦是沉甸甸地難以言說。
“就這些?”姚錚聽完姚光囉囉嗦嗦的敘述之後,從面前細究的一大幅地圖中側過臉看著他。
“這還不夠嗎國君?”姚光眨巴著眼睛反問道,“顏姑姑穿得那麼好看,拿著大雁跑去見謝先生,一定是……就是那個嘛!”
姚錚伸手替姚光拉一拉滑到胳膊的狐裘,又低頭研究起地圖來:“這麼幾天的時間,寡人都聽你反反覆覆唸叨了三遍了,那天寡人就說過謝揚又不會答應,此事發生了與沒發生毫無區別。現在你顏姑姑就要遠嫁了,你還不信麼?”
“可是國君那個時候怎麼就知道謝先生不會答應呢?我都看不出來。”姚光撥弄著衣祛上描繪的細腿白麂,問道。
姚錚笑了笑:“這就是寡人為什麼當得了國君,而你只能是世子的緣故——等你看得出來了,你也就能成為國君了。”
姚光悻悻地嘟著嘴巴蜷在姚錚身邊,不說話了;他不知道姚錚是如何忍著性子對著這張地圖反覆看了兩個時辰,不過他自己已經困得連眼神都有些迷離起來。幸好沒過一刻,寢殿外就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
“國君。”
謝揚進入寢殿的時候,姚錚正在鎏銀的細頸銅鶴銜燈下埋頭研究著案前的羊皮地圖,身上隨意地披了一件純黑的狐裘,與之相配的透紗裼衣上黑色的小虎,弓身蹬腿似要跳起來一般;姚光偎依在他的身邊,掩著嘴偷偷地打了個哈欠。
“謝將軍!”姚光見謝揚進來,頓時又打起了幾分精神,他高興地揚手衝謝揚打著招呼,
姚錚頭也不抬地伸手拍拍他的腦袋:“剛才懨懨的都要瞌睡起來了吧?怎麼現在又像打挺的魚兒似的?”
“那是因為國君盯著這地圖都看了大半夜了,我陪在旁邊自然也看了大半夜,來來去去就那麼幾條河流山川,還有幾座城池——又不是幾十斤重的竹簡,怎麼能耐著性子看那麼久嘛……”姚光知道謝揚一來姚錚心情一定會好上許多,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責罰他的冒失與莽撞,便趁機向謝揚大倒苦水。
“寡人知道你坐不住,就這點耐性以後怎麼守住偌大的恆國?你也別向謝將軍告狀。”姚錚“哼”了一聲,“累了就回東宮去——喚幾個宮婢挑燈,別自己一人獨行。”
姚光此刻非常識趣地點點頭,又和謝揚打了招呼,便往外頭跑去了。
“明日就要出征了,寡人本不想這個時候讓你入宮,不過——”姚錚指了指地圖,“說說行軍路線吧——隔著這麼大的夷姑湖,恆國將士中擅水戰的不多吧。”
謝揚在他身旁坐下,笑道:“所以這次帶的是長零郡的人——小臣曾隨著先師去過幾次,長零郡毗鄰東海,又有零水橫亙而過,那裡計程車卒深諳水性。”
“寡人記起來楚……他從前告訴過寡人,長零子弟有在背上紋身之習,這樣即使在洶湧的潮水之中也能被找到……等等!”姚錚頓了一頓,突然伸手拉住謝揚的衣領向下拉去, “你既去過那裡,想來也該……寡人怎麼記得上次看你背上沒有……再給寡人仔細看看!”
“國君你——”
謝揚話還沒出口,姚錚又莫名其妙地收了手,他抄起謝揚的衣袂聞了聞,抬頭的時候目光已然冷峻了起來:“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