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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如此,我才趕來告知謝將軍的,誰知晚來一步,謝將軍已經去了隘谷。”鄭期抓著淳于平的手說道,“淳于將軍可有法子?我就怕隨軍歸降,那糧草可如何支援三十萬大軍?”
“鄭大夫隨平來,立刻去隘谷找謝將軍!”
“不可,謝將軍既讓淳于將軍你留守營中,想必顧慮到隨軍可能襲營,此時淳于將軍切不可輕舉妄動,我自己去隘谷便可,淳于將軍可否命一位熟識去路計程車卒代為引路?”
“這是自然!”
可畢竟已經晚了,當鄭期氣喘吁吁策馬揚鞭行至半路的時候,就看見遠處大軍浩浩蕩蕩地迤邐而來,鄭期渾身一抖,差點從馬上滾落下來。
“鄭大夫?!”顏瑕眼尖,執鞭抬手示意謝揚去看,“鄭大夫怎麼到這裡來了?是淳于將軍那邊出事了?”
謝揚搖搖頭:“恐怕不是,若是阿平那邊出了事,鄭大夫見到我們應該會分外慶幸才是,可是我看來鄭大夫一點欣然的神情也沒有,你先領著隊伍,我快馬上去看看。”
“諾。”
“謝、謝將軍……”鄭大夫翻身下馬,拉住謝揚的手腕灰敗著臉喊道。
“鄭大夫發生什麼事了?”謝揚也下了馬,試圖平靜鄭期的心情。
“謝將軍……戰況……如何……了?”鄭期示意自己沒事,著急地問道,“我聽淳于將軍說……謝將軍,領兵圍堵……隨軍了?”
謝揚點點頭:“正是,圍了十幾日,隨軍在峽谷內動彈不得,又無糧草,因此除了被殺死的,剩下的十萬人卸甲歸降了。只是這幾個月十萬大軍一直靠亍郡的糧草維持,此刻又多了十萬人,恐怕光靠亍郡難以為繼,我明日就領一小支軍隊去田城將隨軍的糧草運來,補給了糧草,便可凱旋了。”
“可是田城的糧草已經被應相派人焚燒殆盡了!”鄭期跺著腳嘆氣道,“不光是田城,就連芄城也被應相引了洪水沖刷乾淨,如今隨軍已無糧草支援!”
“應相?”謝揚愣了一愣,“國君派他去了芄城和田城?”
鄭期愕然道:“我原以為謝將軍只是不知道應相毀糧一事,難道謝將軍連國君派了應相去也不知道麼?”
“啊,我知道的。”謝揚皺著眉回答道,“只是不知應相竟行了這樣的奇策……對了,鄭大夫是在芄城見的應相?”
鄭期頷首:“是的,那時應相已派人燒了田城,我到的時候正在毀堤,卻不知如今芄城如何了。”
“多謝鄭大夫相告。總之事到如此,光在這裡徘徊也無濟於事,先收兵回營罷。別的事,回營再考慮。”
“也是。”
回到營中,謝揚先命人快馬暗潛去芄城一探究竟,又寫了信給姚錚道明戰況。顏瑕站在他身邊給他提些字句上的意見,又憂心忡忡地嘟嚷著不知姚錚現在對謝揚的想法怎樣,正在此時突然有士卒在帳外通報,似有急事。
謝揚將絲絹對疊起來,命他入帳,士卒捧了一隻木盤,上面放著一隻白玉小管,說是歸降的隨卒中的一位送上的,說指名要見顏瑕將軍,“他說謝將軍和顏將軍看了這隻玉管就明白了。”
謝揚從盤中將那隻白玉管拈起來仔細瞅了瞅——這隻玉管實在是小,猶如小孩子的一節小指一般,但玉質溫潤無瑕,白得發亮,彷彿是組佩上的一截,在玉管之內,隱約刻有“恆”“利工”字樣。
“這是恆國宮中所用之物,怎麼會出現在隨國降卒手裡?”顏瑕扭頭問那士卒,“他還說了什麼?”
士卒搖搖頭:“沒有了,他只是指名要見顏將軍而已。說來也怪,那孩子只有十三四歲的樣子,怎麼看也沒有成年,不知道為什麼會來打仗。”
顏瑕頓時愣在了那裡,半晌之後他說道:“你引路,我去見他。”
“阿瑕!”謝揚叫住他。
“放心吧,我自有主張。”顏瑕擺擺手,“謝揚你只留在這裡就好了。”
“你站住!”謝揚大聲吼道,旁邊計程車卒嚇得一縮,“我以軍令命你老實待在這裡,不許出帳一步。”
“軍令如山,我卻難以從之,謝將軍要罰便罰吧。”顏瑕扭頭便走。
謝揚提了劍衝上去攔他——劍鞘堪堪橫上顏瑕的頸項,謝揚緊緊盯住他:“我當然知道你為何一定要見那孩子,也知道那孩子是誰,但你去了能如何?你知道他要做什麼嗎?你現在是領兵之將,萬一出了什麼事誰擔待得起?”
“我現在是領兵之將,可無論過去還是現在,我都是他的父親。”顏瑕苦笑道,“謝揚,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