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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容眼睫動了動,道:“非常不介意,我一點都不想驚動王府裡的大夫。那位跌打大夫,是不是……”
風蓮冷冷道:“便是收買我刺殺京兆尹的人。”
南容笑了笑,道:“用多少錢?”
風蓮道:“兒子兒媳全死了,上下打點了無數人才得以領回遺體,再加上下葬,他一個無名大夫,現下領著一個小孫女過活,能有多少積蓄?”
他拉住南容的手帶著他走,續道:“他見到我時,身上只有三個銅板。我只要他一個銅板。那個所謂的京兆尹的命,只值這麼多。”
屋子裡有一股蕭條的味道,雖然看不見,南容也能明顯地聞到。仲春已經不算太冷了,這個屋子裡還是清冷得很,也許是因為沒什麼活人氣。
一個蒼老的聲音道:“這位小公子傷了手麼?”風蓮答了聲是,南容便感覺到一雙粗糙帶繭的手捂上了自己受傷的手,輕柔靈巧地按著,骨節處疼痛不絕,卻是這位老大夫輕輕將他手指上的輕微錯位扶正了,不久之後又有清涼的膏藥敷上手,纏上了紗布。
“這些天,不要沾水,更不要提什麼重物。”他輕輕囑咐,聲音疲憊。
“多謝了。”這卻是風蓮的聲音,“林伯,藥還有剩下麼?下次我再將你要的藥材買了送過來。”
“咳咳,談什麼謝呢。”林伯道,“藥不急的。這位小公子手上有破口,是以要用些藥,普通的跌打損傷,我這兒還有不少藥酒可以頂用。咳咳,不急的。小茉,過來謝謝風哥哥哪。”
遠遠的聽見一聲撲通,像是什麼東西下了地,然後便是腳步細碎地跑過來的聲音,一個奶聲奶氣的小女孩嗓音道:“謝謝風哥哥,那種糖很好吃,可是隔壁的大哥說,要十文錢一包……”
風蓮溫言道:“沒關係,吃完了再給你買。”悉簌聲細微,聽起來像是風蓮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頭,過了一會兒他又道:“布鞋子都壞啦,下次給你帶一雙新的來罷。那邊路口大嬸的鞋攤子,小茉看中過哪一雙麼?”
小茉小聲道:“不要那裡的,大嬸說她的布鞋都用兩層布做,比別地方的另貴五文呢。”
“沒事。”風蓮又溫言安慰了幾句,終於跟這祖孫倆道了別。
南容跟在風蓮身後一聲不吭,手中紙扇輕輕展開,風蓮以往從未留意過他的扇子上寫了什麼,如今定睛一看,卻是正面“願賭服輸”,反面“一擲千金”。他不禁暗歎一聲,心道:
“這樣錦衣玉食日日賭錢尋樂的王孫公子,又哪裡能知什麼疾苦?”
這是南容的聲音。
“……”風蓮瞪眼,南容道:“你就是這麼想的嘛。”
他扇子一收,道:“嗯,我確實不知,但是不要以為我看不見你你就可以隨意瞪我腹誹我。還有,說起錦衣玉食,我突然想起今晚賢王爺家的大世子做壽,跟我一起繼續錦衣玉食去罷。”
當今皇上有兩個皇伯父,一個是南容他爹逸王,一個便是賢王。賢王比逸王的命好那麼一點,有兩個康健又優秀出眾的兒子承歡膝下,只是一個是嫡出,一個是庶出,雖然同稱為“世子”,分量卻大大不同,今日做壽的便是嫡出的大世子南濯。賢王想得周到,在大宴之後允兒子設小宴,專門宴請招待同輩的好友,均是年齡相差不大的官宦子弟,玩鬧起來也不會尷尬。南容帶著風蓮參加的,便是這樣的小宴。
只是小宴開始前,賢王爺總是要意思意思地露一下面,和藹可親地同小輩們打了招呼,拍著南濯的肩膀,顯是對這個兒子十分驕傲。
一番寒暄之後,賢王不無得意地道:“諸位今日前來,同樂為要,什麼賀禮之類,便實在不必了。不過說起賀禮,今日一早剛請到圍棋國手木先生,南濯有幸與他對弈了一局,木先生十分讚賞,送了一本棋譜作為南濯十五歲生辰賀禮,倒是十分珍貴。”
在座的除了風蓮之外對這位木先生均是聞名已久,據傳這位國手不僅圍棋造詣極高,亦通曉星相數術,得他一兩句贈言便能獲益良多,而南濯得他贈棋譜,確實難能可貴,無怪賢王爺要將此事拿出來誇耀。當下滿座讚歎之聲,又紛紛說道要改日向南濯世子討教棋藝。
這之中風蓮不知道木先生什麼來頭,況且不過是個被拉來墊桌腳的,自然是說不了什麼話,南容卻也不知為何不開口,滿場讚歎之中便顯得這二人極為突兀。賢王尚沉得住氣,南濯卻等不得,忍不住問道:“不知阿容棋藝如何?我倒是很想跟你切磋切磋。”
南容好像是愣了一下。
然後才道:“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