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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
少年冷笑了一聲,道:“不過是要錢,我應你便是,把人送回去。”
“有小公子這一聲應,小老兒自然也不敢不從。”竹子開花語意曖昧地道,“可小公子當真要將人送回去?那小子武功高得很,小老兒也不過瞅著這一個空子得了手,這次送回去下次便難啦。要小老兒說,這男人又不比女人,破了處子身便值不得錢……”
他語聲已滿含猥瑣,忽地被人截斷,那少年冷冷道:“我給你錢,其他廢話少說。送回去。”
一陣悉簌後,視窗又跳進了人來,連人帶床單往床上一丟,便又飛快跳了出去。
風蓮睜開眼,坐起身來將床單整平,擁住兀自沒醒的南容,仍是伸手貼住了他的肚腹,送入真氣行走一遍,將竹子開花提及的什麼竹花毒盡數逼出才放下心來。雖然這竹花毒多半隻是極烈的迷藥,但竹子開花這般江湖中下九流的人士,實在不能有所信任。南容的指尖隱約透出黑氣來,再慢慢散去,南容輕輕動了一下,含含糊糊地低吟了一聲,下意識地伸手抱住了風蓮的腰。
風蓮輕輕嘆著氣,將他的亂髮理順了,別去腦後,想起聽到的少年聲音,雖然刻意壓低,他仍是聽得出那是南秀。
這一路而來,一旦在客棧下榻,便只是四人兩間客房,卻從未去注意再隔壁住的是什麼人。他微有些呆愣地想了一會兒,摟著南容拉上薄被,便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地繼續入睡了。
第四十九章 共飲杯
從此一路上風蓮多少便有了些芥蒂,每每投宿時都有些在意隔壁住下的是誰。可惜這隔壁之人彷彿刻意迴避,他們住下時總是沒人的,晨起出發時去一望,也同樣是沒人。如此耗了幾日,風蓮終是耐不住,半夜隨手點了南容的睡穴,輕巧落在客棧外邊極為狹窄的窗沿上,在窗紙上摳了個洞往裡看。
這麼一看便霍然看到一隻眼睛。
饒是風蓮藝高膽大也是嚇了一跳,只是沒露出什麼訝異的神色來。那窗戶往外一開,他足尖一點便躍去了屋簷之上,卻見那窗戶被人支起來,下面南秀一根胳膊撐在窗臺上,慢條斯理地道:“哎呀呀,今天月亮真不錯。”
風蓮無言地望向一片漆黑的夜空。雖然已近中秋,但是朔日晚上,終究還是不可能會有月亮的罷?
南秀裝模作樣地賞了一會兒“月”,縮回手臂,不久之後一隻酒杯筆直彈起,風蓮隨手接住,藉著窗戶透出的微光,卻見酒杯中盛滿酒液。下面窗戶裡伸出的手裡也執了一隻酒杯,晃了幾晃,道:“可惜無月可映。”
風蓮默默無語,南秀慢慢啜盡杯中酒,道:“我不過聽說竹子開花重傷過一個高手,偏偏他身旁就這麼一個高手,只生怕一路回京有何萬一,恰巧我也要從麓南迴去,順路而已。”
風蓮仍是不答話。
“我在嶺南便已說過,若是沒想過可能要付的代價,或者沒想過自己付不付得起,便不要輕易招惹。不過既然已經招惹了,說什麼都沒用,最多擔心一下逸王爺曉得自己兒子被人壓了以後有什麼反應。”
風蓮繼續站在屋簷上默默吹風,也不知有沒有聽見他的話。
南秀重又倒了杯酒,倚在視窗慢慢品,良久之後,慢慢地道:
“逸王總是愛自己的兒子的,卻礙於身份立場,不能盡心去愛他。沐族公主總是愛自己的兒子的,卻仍是礙於身份立場,不能盡心去愛他。我總是會喜歡一個從小不當我是庶出而同我一道沒心沒肺著玩耍的人的,然而我更愛其他的一些什麼,所以也不能盡心去愛他。他從小便不缺人喜歡,不缺人疼,只是缺個能盡心盡情對他的人。”
風蓮想了一會兒,神情仍是沒什麼變化,只默默地傾斜過手中的杯子,默默地看著酒液盡數流到那從窗內伸出的胳膊上。
南秀“呸”了一聲,啪地關上了窗戶。
風蓮執著空酒杯發了一會兒呆,回房去。
他原本不是個喜歡惡作劇的人的。突然如此作為——他只是——不知自己該對南秀之言作什麼回應。
他不認為自己會是個已經愛了還要拖泥帶水不清不楚不肯正視自己心意,敢做不敢當的小人偽君子,但同樣對於自己能“盡心盡情”沒什麼信心。
最少最少,風蓮從小苦練來一身武藝,從來,都不曾想過一生只甘於守在一個人身旁。
踏上京城土地時,早已過了中秋佳節。南容一行風塵僕僕地趕回逸王府,王府裡冷清依舊,逸王和王妃也不知又去了哪裡忙。南容只來得及換上一身衣服,便急急進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