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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憫。哥哥後來也什麼都沒來得及說……這麼多年過去,他也該早再世為人了罷。年紀那麼小就死了,什麼壞事都沒來得及做,下一世,應當福澤不錯的罷。”
南秀無暇接他的話,只催人去請秦越,聽他不住提到南涵,禁不住聽得心驚肉跳,低斥道:“不要胡言亂語,先閉上眼睡一會兒。”
南容側過一點頭,當真很聽話地閉上了眼,才一瞬便又睜開來,道:“我想多看看。”說著彷彿忽然想起了什麼,一把握住放在床頭的扇子,開啟來瞧著空白扇面上依稀的幾屢血跡,看了不久,又是合上了。南秀重又把他的被子按好,南容想了想,道:“把門開一點看看雪罷。”
南秀怒道:“不要折騰了,等病好了再折騰不成麼?”
“小時候不在意什麼雪景春景,後來想回憶也想不出那是個什麼模樣。”南容笑道,“不過既然有說過雪景是‘未若柳絮因風起’,我現在看個雪便能將雪景春景補齊了,省時省力。”
南秀活生生被他氣笑了,只得安慰道:“照你的說法,等明年春看個柳絮,也可以一下子補齊了春景雪景,那時還暖和。”
南容還想說什麼,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沒有說。
他總還記得那人在嶺南的片片飛絮裡拿著幫他取掉沾絮的藉口湊過來的嘴唇。他自是想像過那練過武的身形站在柔極輕極的柳絮飛揚之中是如何秀逸挺拔,只是當時沒有看到,以後多半也再不會看到。
是誰先動的情實在說不清楚,小蓮花並不是膽小也並不是不敢擔當,他只是……不明白自己心中覺得更為重要的是什麼,因為不明白,所以舉棋不定,因為舉棋不定,所以甚至從不知自己於此是否執著堅定。南容想著想著便微感疲累,輕輕合上了眼睛。前去請秦越的隨從回來,只道秦越不在府中,只怕是隨著逸王爺一道去了,南秀跺了跺腳,披起大氅道:“你等著,我進宮求皇上賜御醫過來。”
南容無力地睜開眼睛搖了搖頭,道:“御醫治不好。”
南秀脫口斥道:“瞎說什麼!”說著喚了隨行侍衛,便要出門,南容低叫道:“阿秀,別去。”南秀無奈,回到床邊,道:“怎麼了?發熱罷了,你慣讓秦伯伯看的,他現今不在。我去請御醫過來穩妥一些,總比賢王府的大夫好的。”
南容仍是搖了搖頭,輕輕揮手示意著讓侍在一旁的所有人都退下了,才抓住他鶴氅的底邊,低聲道:“別去了,不過是發熱,裹緊了睡一會兒也就好了。秦伯伯以前給我開的方子還在,喝幾副藥便好了。不用去驚動皇上御醫什麼的。”
當年逸王的一雙世子“病重”,最後一死一盲,明眼人自是知道“病重”是怎麼回事。若來的御醫昏聵,看不出是毒發,治了自然有害無益,若來的御醫看得出是毒發——能下毒害南容的人,他得罪不起,多半是敷衍敷衍,隨便開幾帖醫不好又吃不死的藥。再者,驚動了皇上,在帝心之中,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句話原本比常人看來更重許多。
南秀沒有辦法,只得叫人去將秦越以往開的方子拿來抓藥煎藥,又坐在南容床邊看著他睡,南容眨眨眼,道:“不許等我睡了便跑進宮去請御醫。秦伯伯開的藥就夠我吃了,我不要再多幾副出來,順便聽那些老頭兒的嘮叨。”
南秀苦笑道:“好。”想了想又道:“若是好不起來,這一條我便絕不遵守了。”
“很快好。”南容很肯定地保證道,“睡一覺就好,明天就好。”
雖然說了明天就好,但第二天南容顯然是沒有好。南秀自己府中有功課要學,有事要忙,到傍晚時終於得了空到逸王府看他,卻見他裹得像個豆沙包似的坐在院子裡看下人們掃雪。
大雪初停,腳踩得雪地咯吱咯吱響。傍晚居然出了太陽,看著極為希奇,但一層金紅光輝卻映得各處都顯得十分溫暖。南容眯著眼睛,十分好奇地看下人們手中的掃把下揚起的雪粉,剛剛能看得到東西,對於這世上的所有東西都很感興趣。
南秀走上前,用手試了試他的額頭,熱度似乎比昨日退了一些,不過仍是燙手,只是看南容的精神好了不少,看來應該是能好起來,便道:“下雪不冷融雪冷,莫在外邊凍著了,進去罷。”
南容微有些懨懨地應了聲,站起來裹著豆沙包衣服慢騰騰地挪進屋去。南秀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忽而道:“明日要跟著師父冬獵習騎射,或許沒空過來了。你自己記得吃藥,不要在外邊貪玩,小心又著了涼。”
南容回頭朝他笑著點點頭,道:“好。”
雖是極為平靜的光景,卻叫南秀心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