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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朔看著遍地呻吟的禁軍,看著絕塵而去的那些人,拄劍愣在當場,林凌攙扶著他幾個重傷大哥默默走開,沒走多遠時,林凌突然回過頭,對秦朔正色道:“我突然明白那個許墨白為什麼要擺脫你了。”
秦朔聞言身軀一震,直到林凌的身影消失不見,這才一下子跪倒在地,發出不知是笑還是哭的聲音,原來註定要失去的,怎麼留也留不住。。。
馬車中,阿澈看著在中途被裝上馬車江城與昏迷的墨白,哭的驚天動地、肝腸寸斷,一旁默默流淚的尹香抱住他,安慰道:“你哥哥們都會沒事兒的。”阿澈卻也不管,只長大了嘴一個勁兒的哭,終於。。。。。。裝死不得的某人忽地彈起,伸出手掌,把他的小嘴捏成一個小小的o型,往裡面塞了一個粽子糖,這是剛才被慕容玉隨手扔到鋪子裡時,隨手拈來的,江城沒好氣道:“再哭,我和你墨白哥哥不死都要被你這小喇叭聒死啦!”
☆、計劃
無錫城外,一處隱秘的院落。曲清泉與蕭蝶在院中吵吵鬧鬧,阿澈和尹香奔波的累了,各自歇息去了,慕容玉則拉著江聰的手面帶微笑狀看院中兩個活寶爭吵不休,江聰始終擔憂墨白傷勢,愁眉不展,於是對慕容玉道:“慕容,我去房中看看墨白。”慕容玉卻未鬆手,笑道:“你何時對自己的醫術這般沒有自信,要知道當年我挨胡不歸那一刀,可比你那徒兒重的多了,還不是你把我從鬼門關給拉了回來。話說——”慕容玉頓了頓,凝視著江聰:“阿聰,我真沒想到,你會來救我。。。那時我以為你對我當真一點感情都沒有,心灰意冷,便覺得死也不足畏懼,反倒是一種解脫,不必再受那無望的相思之苦了。。。”就是受不了他這副認真深情模樣,把江聰的牙酸倒了還不算,還要酸紅他的耳尖,江聰甩開他的手道:“哼!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老子當初就應該一針扎殘了你,也省得天天被你束縛著。”慕容玉臉上的笑意更深,抬起兩人握在一起的手:“我又沒拿繩子捆著你,憑你的本事,想掙脫隨意的很,是你自己——甘心被我束縛的吧。”“。。。。。。哼!”
墨白背部中刀,雖未傷及要害,但因失血過多,依舊昏迷不醒。江城坐在床邊,他滿臉心疼憂慮,眼中佈滿血絲,細細抹去墨白頭上的虛汗。“吱呀”有人推門而入,江城也不去看,只聽幾乎無聲的步法,便知是誰,“墨白呀。。。你就放心好了。”江城點點頭,似乎決定了什麼似的點點頭,拉著師父走到外堂,想了一下,輕聲道:“師父,我想回到無錫城中。”江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著江城道:“那為師陪你?”江城點點頭道:“那是最好,我雖受傷不重畢竟有所損耗。”江聰笑道:“計劃好了?”江城胸有成竹道:“保證萬無一失。”湊近江聰耳邊嘰嘰咕咕了一番,江聰瞪大了眼,吃驚道:“還有這等事?”江城笑得分外奸邪,又嘰嘰咕咕一通,江聰複雜的看著江城道:“這樣做會不會有些陰損?”
江城抿了一口茶,笑嘻嘻道:“還是師父瞭解我。”江聰突然想起了什麼,面色有些為難,江城知道他是擔心那個狗皮膏藥般慕容玉,於是道:“事不宜遲,時間嘛,我算了一下,來回不過六個時辰。而且,我也有些擔心,猜不準那混賬會不會罷手。我現在所求也不多,只希望能跟墨白安安穩穩過日子,所以,對秦朔沒有把柄,也要製出一些把柄來,以絕後患。”江聰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武定侯府後花園亭中。“哥哥。。。我明日便要會邊疆了,你。。。能不能送我一次。”雖然說的吞吞吐吐,卻依舊是紈絝子弟滿不在乎的語調。秦朔將紅玉腰佩收回懷中,那是他將許墨白囚禁是從他身上搜下來的,溫潤的質感,似乎還沾著他的體溫,秦朔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是孤獨、嫉恨、空落、留戀還是輕鬆?他轉過身來時,第一次如此仔細第打量這個同父異母的驕橫弟弟,長眉入鬢,面部輪廓與自己極為相似,只是眉宇間一股飛揚跋扈之氣,又將兩人明顯的區別開來,滿臉的不在乎,眼底卻藏著幾分期許和小心翼翼,秦朔突然覺得自己並不瞭解這個弟弟,他甚至不知道他有多大年紀,走上前,握住他的左臂,秦望臉上露出一絲痛苦之色,隨即又被難以置信的神色所掩蓋,要知道他這個哥哥,除非是被激怒,否則瞧自己一眼,更別說這樣握著自己了,他瞪大了眼,不由自主的喚道:“哥哥。。。”就是用那種他無數次幻想卻永遠不敢的溫柔的深情的發自內心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