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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無恤冷哼一聲:“你以為那三座早就搬空的小寨能擋雲楚的銅車鐵甲麼?我在軍中之時;這處便是出名的棄城;專配了老軍;擺個排場的。”
朱秋慘然道:“無恤;你還有心說這個?雲楚如今攻到了行越地界;還長驅直入;如此看來,馬上就要攻到聿城了;這是什麼地方,離桑丘如此之近”
趙無恤知道朱秋這人不夠忠君;卻甚愛民;他翻身下馬;拿起血淋淋的軍書;朱秋握住他的手:“啊;不可;這是軍情;有封印。”
趙無恤毫不理會;一把拉開;將鹿皮筒中的薄卷倒了出來。
只見上面顫巍巍是仲伯親筆。
趙無恤看罷;已經是雙眉緊鎖:“被雲楚軍使計破城;撤到衍渡時遭了埋伏;且戰而不得退;已被圍在落丘;那裡雖然林密而山多;但是既然被圍;如何得脫?”
他放下手中軍情;對著嚇得不知道如何才好的押行傳旨的使者道:“林長侍;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您看我們這一行隊伍如何是好?”
老頭兒結巴道:“你;你把軍報給_這可是……”
朱秋急忙上前一禮:“林長侍;城司的信印;我一州之守是可以代拆的,事在緊急;先請長侍定奪;吾等輜重佇列行得緩慢;若雲楚來襲;吾等實難倖免;須先入聿城暫避此禍_不過,如今看來;聿城羸弱;恐怕也擋不住多時啊。”
林老頭兒也只是個侍官;他哪裡有主意;他忙道:“那麼;我們便如何?”
朱秋沉吟半晌;望著趙無恤。
趙無恤道:“派人送急報到樊城;若樊城已經接報;自然會派援軍過來。
子恙;你辛苦一番;帶隊進城;護好這行仗;我們送的人,可不是一般的囚徒。”
朱秋愁嘆一聲:“想不到雲楚竟然能打到這處;簡直聞所未聞!”
趙無恤道:“自車中人當政;行越出了多少聞所未聞的事兒?”
林老兒已經顫聲在發吩咐了,趙無恤上馬;對朱秋道:“樊城司鳳琅;原來是我部下;是個好將官;等他來,你和他接應敗軍;看護這隊伍;我這就走了。”
朱秋一驚:“你;你去哪裡?”
趙無恤道:“我現在是一名布衣;要學俠客救人濟難;去戰場。”
朱秋要勸;可是他與這人交情一場;怎麼不知道他這人的脾氣。
“你且保重,仲伯將軍就依仗你了。”朱秋一抱拳;深深看了趙無恤一眼。
趙無恤調了馬頭:“那麼呂贏就交給你了。子恙。”他說完,策馬而去,身邊從了六七名親衛。
朱秋一時啞然;他沒想到;這位好友的最後一句,竟是關心那隻小混蛋。
車外太過吵鬧;驚醒了車裡睡覺的人;呂贏揉了揉眼睛,見天光已經是下午了,外面到處是人喊馬嘶;他一骨碌起身;抱著痠痛的脖子;掀開車簾;只見塵土飛揚;一騎駿馬從車邊馳過,剎那就行得老遠;呂贏眼睛發亮;這千里煙雲驄恰似飛霜的毛色;如龍的形態;前幾日倒沒注意到(因為帶著枷;)他暗垂涎一個;突然回過神;那策馬走的人;不就是趙無恤嗎?他幹嗎奔喪似的離開?
朱秋正好近前,呂贏問:“發生了什麼事?”
朱秋怒道:“睡你的覺去。”
呂贏進了城才知曉;原來是雲楚兵入境;他不以為然道:“不就是那個畢環嗎?前幾年還送了大批禮物,派使者來交好,他擺明了是怕我行越,懼他作甚?”
朱秋丟他入了房間,把門鎖好,也不想搭理他。
三年前畢環同呂贏一樣初登王位,當時雲楚比之行越混亂十倍,六位公子齊爭王位,互相殺伐,畢環是宮女遺子,位份低微,竟能在這樣的鬥爭中脫穎,便是個不容小覷的人,三年裡,繁榮的行越被呂贏攪出無數禍患,原本君臣離心,政治頹壞的雲楚卻日益強盛,那畢環與呂某比,真是個賢明君主,不過,對行越,畢竟不是什麼好事。
朱秋惦記著軍情,只盼鳳琅快些派了兵來,又想趙無恤坐騎腳程快,恐怕已經到了戰場。
晚上,城外騷動,原來是樊城派來增兵,聿城雖然鎮甸不大,卻是個守門要衝,因此鳳琅得信,立刻就來了。
朱秋迎出去時,看到一個小個子青年正從馬上下來,將馬鞭一摔,丟給從人,上前幾步,抱拳道:“我家就是鳳琅,這位是桑丘守麼,我家聽叔叔提過。”他說話極迅捷,帶了點古怪腔調。
朱秋看這青年,下馬後顯得矮小,卻是身型挺拔,氣宇軒昂,一頭長髮系成發辯,垂在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