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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溪水不寬闊,卻是荇水的支流,這時候原本就容易造成災變,若雲楚使出水攻之策,開掘堤防,這小小的聿城根本抵擋不住洪水,除了撤離外,越軍什麼辦法都沒有。
可是,若要撤離,又撤到哪裡去?他自己的樊城遠在南邊。只是小小一座城寨,圍牆比聿城更陋,而此去之下六百里,乃是平川,城關皆歸朝廷直派,卻不知道如今又是敵是友。
千頭萬緒中,那公子贏卻叫他做另一樁事,更加的匪夷所思。
公子贏也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來穿戎裝。鳳琅正好也有套舊甲,給他送了過去,誰知那人醒來,硬是嫌這東西太重太緊,不肯穿上。
鳳琅想起他之前的交代,就不客氣的強叫人給他穿上了。
眾人一看,有三分意外。
呂贏這樣的身材雖然瘦,卻是衣服架子,他套上鳳琅舊時所穿的銅釘鱗甲,披一幅紅披風,高挽髮髻,戴上頭盔,挎上劍,不顯臃腫笨拙,還頗多了幾分英武,擺在那裡一看,活脫一位少年將軍。
不過凡事都不可只看外表,在場眾人上到高官下到軍卒,都知道這位公子其實乃是個連馬都騎不好,劍也提不起的大草包——這模樣正應了那“外強中乾”四字。
“這是什麼蠢玩意?要逃時,我穿這一身,可跑不動啊。”呂贏調整一下胸甲的位置,不舒服地坐在一邊,“這幾位大人怎麼都不給穿?”
文官們互相看看,他們心中清楚,若無訓練要他們穿甲去打仗,那是連個農夫都不如的,不如輕裝便服的好。
“是公子自己交代,要一套甲冑的,怎麼竟忘了?”鳳琅道,“另有一樁事,公子叫我找的井,我都找到了,卻不知公子從哪裡得知,這城中有這樣的東西?要哪旁使用?”
“我?”呂贏指自己,然後搔頭,“我可不記得和你說過些什麼,不過……”他想起趙無恤的關照,便道,“既然我說了什麼,你照做不就好了?何必又跑來追問我這些沒用的?”
鳳琅一想,這倒可也是,公子贏這人瘋瘋癲癲的,要叫他說出個所以然來,可就難了。
只是那所找的井眼確實非常古怪,鳳琅自己去檢視之時,也覺得詫異,這是三眼簡陋無比的古井分別在城中不同位置。若不是呂贏事先畫起一張圖來,根本找不到所在。這井裡深得很,早就沒了水,平日廢棄著,恐怕連淤泥都乾涸了,只是井中風聲不斷,彷彿與什麼地方通達。他下令挖開井口,竟有工匠嚇得不敢挖掘,徑自逃走的。鳳琅以為這定是密道,而呂贏卻在地圖下寫上了:“不可入其探察。”
鳳琅真不知道這位公子到底是真瘋了還是另有所圖。可是既然如今情勢危如累卵,他也只好冒險聽從自己的直覺了,鳳琅心中一直有一些感覺,告訴他這公子贏身上,絕對有著什麼秘密。
這時候的有人來報,說公子贏吵累了,睡去不多時,醒轉來,就要見他。
鳳琅急忙趕去。見呂贏神色古怪。心頭一凜,問道:“公子有什麼吩咐?”
呂贏神色疲憊,道:“我的圖你看了,你找到井了?挖開了麼?”
“挖開了,堵得並不深。”
“好。你把井邊的民居都拆去,不要留一磚一瓦,在夜前必須做好。井口稍微加大便可,其他啊,就是將南門拆了……另外,鳳城司 ,請你集合軍士,今日三更,整束待命。”
“公子,你家到底想幹什麼?”鳳琅問。
呂贏煩躁地道:“你若想活,就給我聽從,事情還沒有交代完呢……到那時候,我會在南門前站立,到箭閣處埋伏,就是那個已經殘破的。帶上穿雲箭。”
“您的意思,難道今夜楚軍將要偷襲?”
呂贏冷笑:“你問我?你難道心裡不清楚,雨已經下得到火候了,不是今晚,難道他們還等我們撤了才來淹城?”
“這,這不對,公子,若如此,我家從南門去,也逃不過楚軍追擊啊。”鳳琅急道。
呂贏嘆息一聲,彷彿是懶得說下去,只道:“信不信由你。做不做在我。去吧!”
鳳琅只得行禮告退。
呂贏從桌上拿起一隻朱翎箭,折斷了箭頭,而後就著燈上的火燙熱了,他對著手臂比了比,找到了一塊地方,猛地將箭頭插入肉中,頓時,鮮血湧出,卻被堵住傷口,呂贏痛極,臉上卻沒有改變神色,只是面色更加陰沉蒼白了,他扯過一邊的布條,緊繞住那新添的傷口。
疼得叫人冷汗之流,這呂贏從來也沒遭過這樣的罪,他非常怕疼。
越是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