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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氣息撲面而來,呂贏不禁有些窒息,幾點溼意撒在了額角,他抹到一手黏膩,知道是血,頓時有些作嘔。
抬頭看去,火把明滅的光下,趙無恤脫下頭盔,雖然看不真切,但是似乎沒有受什麼傷。依舊動作敏捷,他轉過頭來,已經看見了呂贏。
這時候,呂贏才發現自己只穿著單衣,在亂紛紛的迴歸隊伍中狼狽的站著。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來做什麼。他只想確定這人平安無事而已。
想一想,動了動嘴唇,他終於沒說,轉過身去了。
背後的煙雲驄一聲鳴叫擊蹄,那人下了馬,隨步履踏出,一身鎧甲發出鏗鏘之聲,他疾步走來,猛地拉住呂贏的手,手還帶著護甲,滿手都是滑膩的溼意,不知道是血的緣故還是其他,那手十分的熱,幾乎滾燙。
呂贏想掙脫,卻被拉入了那堅硬而溼冷的鎧甲的懷抱中,他聞見鎧甲上那無法忍受的濃烈的血的氣味,一想到這些血都是人的,就覺得一陣發寒。
趙無恤正抱緊他,一身甲太過堅硬,壓得他生疼,頓時胸口也不知道是酸是澀,只覺得難受。
“他們沒有防備,只損三騎,斬了兩員大將。”聽得那人低沉平靜的說,看來他是大獲全勝。
而後趙無恤放了手,只是站在那裡望著他 呂贏掙扎著退開,頭髮有些散亂,衣服上也沾到了血汙。他喘上幾口氣,面上總算有了血色,而且還逐漸的染透了他白玉似的耳垂,他又後退,抹去面頰上沾染的東西,看著自己滿手的班駁黑紫的血汙,神色有些驚恐和嫌惡,他又望了望眼前戎裝的人,掉頭疾步走了,彷彿怕後頭有人追來。
鳳琅在一邊看得愣怔,走到趙無恤身邊,悄聲小心道:“叔叔,別忘了,這裡……可是眾目睽睽。”
趙無恤也不答話,只看著呂贏逃走的方向。
鳳琅又繼續道:“我見公子房裡的燈一直亮著。”
這時,晨曦的光還沒有露出,是黎明前最黑暗冰冷的時候,趙無恤著看自己一身血汙,嘆息一聲:“可又被嫌棄了……”
趙無恤看似莽撞的行動,卻成功了。
這成功卻並不叫人意外。
呂贏在位之時,軍中習氣怠惰,雖然是禁軍,但對偷襲根本沒有防備,踹營之時,將領只顧逃命,鳳琅麾下彪悍的騎兵如入無人之境。
趙無恤既然知道對方的虛實,自然沒有放過的道理,立刻與鳳琅做了計策,在山邊故佈疑陣,引來了報復心切的副將靈真,在離駐地五里的地方,將大隊奔襲的人馬分開衝散,傷敵無數,非常明顯的,將士士氣很弱,無心作戰。
小勝之後,禁軍傾巢而出,主將方朔領五萬精兵趕來,公孫齊見識了大司馬殘部的厲害之後,乾脆收縮兵力,退入關城,來了個不聞不問。
趙無恤不停歇連連爭戰,沒有一點畏懼和顧惜軍力的意思,呂贏覺得他好似著急著什麼。
朱秋悲天憫人地認為:國亂一日,百姓也就受苦一分,將軍被他這老友感染,已經有了仁義胸懷,恐怕是這個道理。不過按照鳳琅這好事之徒的言論則是: “叔叔已經答應了公子,要去救越西君脫困啊,自然要信諾!”讓呂贏不禁心驚肉跳,又開始自艾自怨。
彷彿是理所當然的,趙無恤憑他的驍勇以少擊多,當年與函族鏖戰的銳氣依舊,在戰陣上如尖刀般將撕裂方朔鬆垮的佇列,所向披靡,打得方朔落花流水,而歸降逃亡的軍士每日不絕。
朱秋連連嘆息,謂之:順天必勝,若非有了勤王詔書,又有公子贏申明支援越西君,再加上大司馬,趙無恤這兩面旗幟,憑這樣的一隻軍隊,如何能堅持到現在?
決戰之勢隱隱然將出,那日趙無恤與方朔又一次接戰,後方突然接到訊息,公孫齊發來信使,願與趙無恤合兵,一同勤王。
鳳琅朱秋十分欣喜。趙無恤則鬆了一口氣,公孫齊歸附,加上西面軍,慶舉大勢將去。
不多時,公孫齊派兵士騷擾禁軍後營。趙無恤逐走方朔,收兵後不敢鬆懈,派鳳琅壓軍。
是夜,呂贏一身絳紅色的貴族便服,趙無恤一身戎裝,在關前等候,公孫齊開關迎接。
兩軍合一路,進了關城。
兩方坐定,開始飲宴,還有歌舞樂曲相陪。
公孫齊年紀並不大,剛過三十,白麵黑鬚,一張酒色過度的面孔,他連連勸酒,先是提了詔書的事,推說自己沒有接到旨意,只好閉關自守,而後誇讚趙無恤神勇無敵,言辭諂媚得讓一眾隨員都臉紅。呂贏一聲不響在喝酒,他是主動提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