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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跌撞撞地走著?”
鯉靜了片刻,然後回答:“是的。”
“那多沒意思,我可買了個東西給你。”
鯉奇怪地看著他,然後他從袖中,取出了一個羊脂玉的帶鉤。
那玉帶鉤的表面如月色般清透光潔,修長微弧的形狀上,纏著一尾鱗細可辨的錦鯉,彎曲著猶自延伸出舒展的姿態。
“……帶鉤?”鯉對於他為何要買這樣的物件有些不解,“而且,又是魚……?”
“送你的東西,若不是魚,難不成該是貓?”
鯉的唇線淺淡地勻開。
他聲若絲絛地說:“多謝公子……可為何,要買帶鉤呢?”
“簪子太女氣,怕你不喜歡。胭脂布匹就更……我平日裡多送女子物件,不知有什麼是可贈予男子的,而對於府中為你添置的物件,也一時想不到缺漏了什麼,所以隨意買了。儘管這做工,遠遠無法與宮中所制的物件相較。”公子宴散漫地笑著。
鯉面上沒說什麼,心中卻暗自滑過了一絲念想。
他念著以帶鉤贈人,頗有些曖昧的意蘊,然而那公子素來是這樣的做派,倒也無需放在心上。
月下的他又淺淡地笑了一瞬,容顏中似乎淺淺的籠著在雪底暗自浮動的沉香。
宣於宴見了他那難得的柔和,便又生出了玩鬧的心性。
於是他不顧那人來人往的視線,輕浪地伸出手纏上了他纖細的腰肢,隨即親暱地低眉,笑意頑劣地說:“看來夫人對這禮物還算滿意,甚好甚好,為夫甚為欣慰。那麼,夫人隨為夫去尋兄長和那管家的去吧。”
此言一出,原本心性柔和下來的鯉霎時變了臉色,且又被他的舉動挑出了一絲躁怒。
念起他貫來的無理取鬧,他橫眉,撩起狹長的鳳目便以手推他,忿忿道:“公子,怎的又拿我來取笑?這街市上俱是來往的人,你竟……!”他甚是牴觸地說著,臉頰在燈光的渲染下似乎些微泛紅。
“嗯?夫人生氣而又嬌羞的摸樣,也甚是美麗,惹人憐愛啊。”他得意地笑著,輕佻地用手指在他削瘦的下顎處一撩。
“你……!”他一咬牙便從瞳中迸出了怒意,倏地一擲袖便離了他,獨自轉身往人群裡去。
“哎,別啊!玩笑,玩笑而已!”他突然收了容顏中的謔然,連忙伸手扯住了他。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向來如此,明知是鬧著玩的,又生什麼氣呢?”宣於宴將他的身子扳過,不知悔改地笑個不停。
長髮捎過頰側,鯉怒意未消地掀起眼睫,無言地瞪著他。
“好了好了,這是最後一次,”宣於宴憋了一會兒才不再笑,然後努力穩住了容色,頗有些認真地凝視著他說道,“最後一次,真的。我不再跟你開玩笑了。別生氣,好嗎?”
鯉淡淡牽著唇角,方要出言之時,卻聞一旁的商販突然開口喚了起來。
“小兩口要鬧彆扭也別擋在這兒啊,床頭床尾的才適合吵架呢!而且今夜多少人和和美美,你二人有什麼拗不過的居然吵起來了?”中年人忽然對宣於宴嘿嘿一笑,道,“快哄哄你家小娘子,說幾句好聽的賠幾個笑,來我這攤兒上買些好看的給她,她轉眼就不鬧了。”
夜裡雖燈火璀璨,但在人水馬龍車馬喧譁之地,他大抵聽不清他們說的是什麼,也不甚看得清他們容貌,便以為是夫妻不和,於是這樣說了。
豈料鯉原本稍稍定下的心頓時一搐,瞬時便惱得臉色鐵青,狠狠瞪了商販一眼之後,猛地回身怒然而去。
“哎,等……!你真是幫倒忙啊大叔!”宣於宴情急之下焦急地追了上去,臨行時還不忘回頭扔下這麼一句。
湖中五座相離的小島之上已微微泛有火光,長空中連珠般的長明燈,映得秋日的寒夜盡是暖意。
塔下的宣於靜央和辛垣煥一邊等待著那兩人的到來,一邊欣賞著月下的風景。
時而有涼風自袖際拂過,漾那雲裳層層如蓮,耳畔,亦有漸次遞來的花葉摩挲的細響。
湖畔,有的是黑壓壓的人影。四下裡笑語喧囂。
宣於靜央淡然蹙額,接喋道:“那二人未免也太遲了些,已經開始燃火了。”
辛垣煥往街市那頭望去時,在人群中辨別了許久,然後眼色一亮,伸手指到:“長公子,那應是鯉?”
宣於靜央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真見了一個一襲紅衣的,手中持著面具的清瘦的人。
那紅衣在夜裡,如楓葉般單薄,卻又如此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