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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何必如此……?對於二位公子……鯉感激不盡。”他真誠地,一字字緩緩言道。
“哪裡的話,”宣於靜央薄得似紗地笑了一下,沉聲回道,“我宣於氏欠你太多。”
他愣住,一時不知該如何應答。
依然是宣於靜央出言打破了這種難捱的沉寂。他說:“鯉,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公子請言。”
他說:“穿上這件衣服,給我看看吧。”
這時,本是因未找到鯉而來,卻在屋外立了半晌的鳴蟬,唇角一弧,悄聲而退。
後來回想起來,鯉覺得,那一日的他無從措置思想。換衣之時,只覺得莫名地,血脈裡有什麼在輕微地顫動,令他不適,乃至於令他,在換置衣裝掀簾而出之後,依然在迴避著與宣於靜央眼神的交匯。
有些什麼,惶惑,而又惴惴不安。
卻又好像有什麼是值得依賴的,有什麼,似乎讓他覺得自己的心不那麼寒冷。
然而莫可名狀。
他輕輕展袖,緩緩轉身,讓他看自己穿上這一襲深衣的樣子。他聽到了對方的讚歎。
他後來終於抬眼去辨識了對方的表情。
公子靜央始終溫和而優雅,眼神與言辭中透露出的,是對他的由衷欣賞。
然後卻有一剎,那溫柔的眼神中染上了一絲苦澀。
宣於靜央笑著,手指撫上了自己的額頭,然後輕輕地閉眼,緩緩地,從唇角吐出了意蘊未明的笑。
猶如染著,什麼難以言喻的憂傷。
“長公子……?”他記得當時,自己不解地,輕聲地這樣喚了。然後身前的溫雅而高貴的男子再次抬眼,深深地注視著他。
“很美,真的很美。沒想到會這麼合適,”眼前那永遠帶笑的,讓人溫暖的公子輕柔地說。
最後他念道:“這襲深衣,終於不孤獨了。”
膚白如雪的少年睫羽一觸,彷彿有輕柔的羽毛自波心劃過,而後又瞭然無痕。
鯉一直覺得,他忘不掉那時,公子靜央帶笑的眼中蘊藏著的,那一點若有若無的淚光。
長公子公子走後,他兀自坐著,著那一襲深衣,面對一盞色調氤氳的銅鏡,許久。
長衣鋪展於地,翻滾如蓮。他有著疑惑,思緒紛亂。
他著實在想著些什麼,卻又覺得,不知究竟是怎樣的思想正在心頭纏繞。
無端惆悵之處,亦不知何事縈懷想。
直至暮色四合,方有屋外傳來的聲響漸次將夜的沉寂打破。
“胡……胡說什麼呢,我的臥房分明就在這裡。”公子宴的聲音,含糊不清而又音調不穩地從門外傳來。
繼而他聽到的是辛垣煥波瀾不驚的說話聲:“公子,這是南院,你的臥房在北院。”
“這明明是北院。”
“公子喝醉了,所以混淆了南與北。”
“誰喝醉了?我、我看你才喝醉了,快扶我回屋!”
隨著言語聲的靠近,鯉疑惑地走到門前。
門上兀自有淺淺投上的幾個人影。
“還不給我開門……愣著做什麼?!”宣於宴含混地喚著,辛垣煥攙扶不住,那公子便斜靠在了門上。
辛垣煥些微鬆了手稍事歇息,聲音依然不緊不慢:“公子啊,這裡可是……”
然而未及說完,內側的鯉突然將門一瞬開啟。
原本靠在門上的宣於宴身體突然跌落下去,辛垣煥吃驚之時急忙伸手去扶,不料眼前的男子卻整個人倒在了鯉的身上。
始料不及的鯉足下未穩,步子一錯便差點摔倒。
“哎哎哎!”鳴蟬急得在一旁慌忙大叫起來,下意識地向前方奪過步子。
所幸的是,離得較近的辛垣煥已將他們重新扶穩。
鯉餘驚未了地睜大了眼抱著倒在自己懷裡的,染了一身酒氣與脂粉氣的男人。
宣於宴緩緩扶住鯉的手臂,將身子支了起來。
“鯉?”他眼神有些遊離,忽而酒面低迷地嗤笑,“你怎麼在我房裡?”
“……公子,你說什麼?”鯉顰眉久矣,不知所以地看著他,然後將視線移向了身邊的兩位門客。
辛垣煥無奈地說:“我方才回來時恰好遇上公子喝醉了從老地方回來,便將他扶下車,但他有些醉了,堅持說這裡是他的臥房。”
“我可沒醉。”宣於宴不依不饒地說。
“這是公子本月已重複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