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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靜央。
他們多多少少能猜得到是因為什麼,然而心亂如麻的長公子此時連一個字都不願多講。
鳴蟬的喊聲中始終夾帶著哭腔:“別再敲了,我不會開門的!反正你不喜歡我,不喜歡你就走!”
他直言不諱地大聲喊著,以至於在聽清那句話的時候,宣於靜央煞白的臉更無血色。
就算不想去聽不想去管,還總是會遇上這樣的場景。
只是那時,他也鬼使神差地不想真正離開。既想留,又怕留;既欲離,又恐離。
進退維艱,何嘗不是如臨深淵的境地。
辛垣煥並不願意繼續與他這般對話,他聽得到腳步,知道宣於靜央就在身後,知道他正在用那雙憂鬱的眸子,一言不發地默默注視著他的背影,內心一片淒涼。
“你開門,別再哭了,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說。不要把自己關著,那樣會讓自己更不開心。”辛垣煥壓低了聲調,誠懇地說。
只是那少年完全沒有讓步之意:“我開不開心是我自己的事!你幹嘛還在門口?!你幹嘛不去找那個女人?!”
“女人……?”此時,一直沒出聲的宣於靜央,不由得從唇邊遞出了這樣的兩個虛弱的字。聲音如此之輕,如此蒼白,卻使辛垣煥驀地將頭轉了過去。
那一時又是難違的四目相對,他們彼此的眼神裡盡是複雜的意味。宣於靜央的眼神複雜卻又空洞。那時的辛垣煥只是回頭看他,卻不落一句言詞。
他不願讓宣於靜央有所誤解,然而眾目睽睽之下,他亦不會出言去說。
一旁的宣於宴端詳了他們半晌,終於忿忿地擲出了一句話:“你們……我真是看不下去了!”
他說著,轟的一聲,一腳踹開了鳴蟬的房門。
鳴蟬有些受驚,突然呼喊,待辛垣煥入屋之後他便趕緊抽身到屏風之後躲避著他。
他只得伸手去捉。
在慌忙之中,屏風被他們撞倒於一側。
“鳴蟬,聽我說!”這時辛垣煥終於得以扯住他的衣袖,將他拉到身邊。於是他認真地顰眉低聲對掙扎不已的他說:“我知道,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但我唯有希望你能原諒我。我此生只能做你的兄長。你若如此執拗,只怕你我之間就連兄弟情分,今後都難以保留。”
“可我不需要兄長!我不要你是兄長!我才不稀罕什麼兄長!”他不停地搖頭,大聲地說。
“鳴蟬……此生已如此,別無他法。”他不忍地輕輕閉了眼。
鳴蟬仰著臉看著他,終於安靜了片刻,而後突然一改之前的舉動,撲入了他懷中,嚎啕大哭起來。
辛垣煥倏地愣住。
下人們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見主人在前,也不敢隨意圍上前去看。
此時站在門口的宣於宴突然將門掩了過去。
畢竟是這般的事,傳出去又如何得了。
因此他立刻遣散了四周的下人。
這時只聽得屋內傳出了鳴蟬止不住的低吟哭訴,儘管出言還是如此任性,儘管措辭還是如此不加斟酌,然而聽來,卻讓人莫名心痛:“先生……你為什麼不喜歡我……?我那麼喜歡你,你憑什麼不喜歡我……?你憑什麼……?”
張揚的哭喊變為悲苦的嗚咽,辛垣煥迎合著他的懷抱將他輕輕摟在懷裡,撫摸著他的發,猶如兄長對於受了委屈的弟弟一般滿是關切與憂慮。
只是越如此,鳴蟬越傷心。
然而他卻將那素來冷漠的男子抱得很緊很死,好似一輩子也不想放開。
辛垣煥維持著與他擁抱的姿勢,安慰著他。
“好了,別哭了……”他輕柔地說,用一種難得的,溫柔而愧疚的聲音。
他哭泣的聲音在似是在漸漸收攏,卻依然讓人見不到淚水的盡頭。
辛垣煥抬眼望著門外,儘管門正緊閉著,蔽去了所有人的目光。儘管因為這道門,他暫時沒有逢上那雙令他悲傷而自責的眼。
但他依然不得不在意正佇立在門外的那個熟悉的人。
一朝去想,他那種受了傷的憂鬱而溫柔的面龐,就會清晰地浮現在眼前,真實得令人無處逃避。
面色如雪的宣於靜央終於因忍受不了而移動了步子。
原本釘在那裡的身軀,由於突然間的行走與內心的震盪而顯得有些僵硬。
宣於宴俄然看到了他輕微變紅的眼眶。
長公子的目光始終流於低處,就在他回袖轉身之時,宣於宴突然拉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