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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幫我……給她擦擦身子。”童簡鸞說道這裡聲音轉低,“讓她乾乾淨淨的走。”
這份心意極其難得。
“如果她醒了,你喊我一聲,我立刻回來。”童簡鸞吩咐。
“是。”雲錦不自覺的將童簡鸞視為主人,“對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雲錦。”
這邊商議好之後,童簡鸞便極其利落的執行了自己的計劃——打水,燒水,然後讓雲錦在屋中料理,他則趁機出去買一套好衣服,一口棺材,僱好了一輛牛車,又買了一套新的床褥。
他不想葉琪躺在質地堅硬的棺材中,總要墊一層才舒坦。
做完這一切,童簡鸞回府。這時候他身上的衣服也換了,換成了男子穿的袍子,顏色樸素,款式簡單。
這中間雲錦卻是遇見過過來找茬的,都被她打跑了,童簡鸞的小院也出現了難得的清靜,當然這不乏童簡鸞的功勞,如今府裡都在忙二小姐的臉,暫時還沒人過來惹這位活閻王。
童簡鸞坐在椅子上假寐,不一會就因為一天兩夜沒有睡好,沉沉睡過去。半夜的時候聽到呻…吟…聲,葉琪醒了。
雲錦及時叫醒了童簡鸞。
童簡鸞在床頭坐著,雲錦站在旁邊,一併看著葉琪。她臉色泛紅,瞳孔卻隱隱有渙散之意,她聲音虛弱,像貓一樣叫喚:“渴,小姐,我好渴……”
她卻是糊塗了,如今童簡鸞換回了男裝,她依舊叫她小姐。
童簡鸞知道她這是迴光返照,也不糾正她,只是喂她喝水,叫她享受最後的溫柔。
雲錦在一旁看著這位新主人,覺得對下人這樣好,這樣溫柔,跟著他,也是有福之人。
葉琪乖乖的喝了,只是喝的不多。
“小姐,我這是要死了麼?”葉琪含著淚。
“不會死的,你只是病了。”童簡鸞以前一向覺得騙病人挺傻的,現在自己也成了這樣的傻人。
然而大約瀕死之人都聽得見召喚,葉琪溫和開口,“不用騙我,我,都知道的。”她艱難的抬起手,想要扯住童簡鸞的袖子,但力氣不夠,於是童簡鸞伸過去手,叫她扯住。
“小姐,以前我想著,我去了,你可怎麼辦啊……”她艱難的笑笑,“我來照顧你的時候,你傻的要命……現在卻是不怕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她眼睛前有一副畫,一個呆頭呆腦的人,蹲在地上數螞蟻,“我要去見我家小姐了……”
童簡鸞驀地瞪大眼睛。
“我知道你不是我家小姐……不過這樣也好,她再也不用吃苦了,她,我大概是要去陪她了。”葉琪輕聲說話,卻忽然哭了,嘴唇囁嚅,最後爆發出一句話,“可是我,我不想,不想死啊……我還沒活夠呢……”
這好像是她最後的哀鳴聲,在這聲之後,她便再也沒有聲音了。
那隻扯著衣袖的手,也墜了下去。
☆、第17章 冬園(上)
童簡鸞痛苦的閉上眼睛,沉默了好一會兒,終於站起來,掖好被角,對雲錦道:“接下來,麻煩你了。”
雲錦點頭。
童簡鸞站起來,推門走出屋子。
月上中天,庭下如積水空明,枇杷樹影映地,如藻荇交橫。
一襲玄袍輕飄飄落在枇杷樹旁,那人依舊帶著銅製面具,依舊沉默的看著他,從面具中的兩個洞中看見他的眼睛,沒有感情波動在其中。
童簡鸞緩緩走上前,掀開袍角,雙腿跪地,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
“緣何跪?”那人問他。
原來不是啞巴,原來會說話。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授我武功,自當拜叩。”童簡鸞道,“求先生收我為徒。”
“天地君親師,除父母外,無人當跪。”那人道,“起來吧。”
他以後,不需要跪任何人,因為他本來,是要接受天下人的跪拜的。
“不知該如何稱呼師父?”童簡鸞問。
“你便喚我銅師父就好。”那人這樣說,不欲洩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童簡鸞默然點頭,此刻涼風習習,或許用冬寒料峭形容更合適。
“你可知為何要練武?”那人忽然問他。
童簡鸞並沒有多想,答案便在肺腑,他用一條鮮活的生命讀懂了這世界生存的奧義,“只有這樣,才能保護想保護的人。”
那人不可置否,哂笑一聲,過了好一會兒才給了一句他的答案:“先發制人,後發制與人。”
童簡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