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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糜費天下者;悉罷之。”
天啟二十一年,似乎從開春以來就動盪不已。
蘇謝領軍駐留當地,陳表以情,不再披星戴月的往回趕。
上批准其請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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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很高興童簡鸞辦事利索,雖然封號未得拔擢,住所卻換了個好的地方,叫養心殿。
童簡鸞初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覺得逗趣,殺戮之刃何以養心,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不過住這裡總好過住那破院子,每天還要讓雲錦打掃衛生,簡直大材小用,每天都喊她腰痠背疼。
中間有一次正抱怨的時候容玖來了,聽到這話的時候眼睛在童簡鸞身上掃了又掃,童簡鸞當時恨不得用嘴封住他的眼瞼,讓他從此不能用那雙眼睛看別人。
誰讓他懷疑自己呢?
只是一路清水下去,未免有些寡淡,每到這時候容玖便是一副禁慾到高深莫測的模樣,讓童簡鸞心情有點微妙。
不是說太監當的人久了,就會變…態嗎?
怎麼會有這麼清心寡慾的太監呢?
對於這種質疑,容玖只是笑笑不說話,把童簡鸞撲在床上,再一次出其不意點住了他的穴道,透過一雙巧手讓童簡鸞到了巔峰,快活的又哭又笑,從此再也無法直視那雙手,感覺想的多便會夜不能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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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良弼在京師衛混的風生水起,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再加上是如今風頭正勝的貴妃的兄長,平步青雲不在話下。
有錢能使鬼推磨,在無數次歌樓千金買笑和畫舫美人陪酒中,沈良弼和身邊的人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誼。
倘使他是那個清高的才子沈良弼,想必不能使周圍人心悅誠服,只是酒肉朋友容易得,醉酒的人也容易吐露真言,給了容玖不少便利。
最主要的是這枚棋子埋得好,酒友的酒喝得多了,也就對酒不設防了。
容玖將沈良弼引薦給童簡鸞,他之前將這人的優點缺點摸了個乾淨透徹,寫在信箋上,囑咐童簡鸞看完便燒了。
所以童簡鸞去見他時,心中早已有了一番說辭。沈良弼在變…革一事上頗有天賦,束髮之年便名聲在外,如今在帝京舉止平庸,多愛酒肉,人人皆言傷仲永。童簡鸞卻覺他至情至性,為心愛之人隱藏光芒,怕狗皇帝疑心於他,到時候影響宮中的李懷素。
世間之情,光芒者毫不掩飾灼灼其華,動輒海枯石爛天翻地覆,而隱忍者在黑夜之中一燈如豆,隔著一牆,一城,雲泥之別,相思相望,佇立如磐石。
綠蟻新焙酒,紅泥小火爐,童簡鸞與沈良弼推杯交盞,問他:“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對她說?”
沈良弼沉吟不語,一杯又一杯接著喝,直到喝的兩眼發直手不自覺顫抖,才開口:“能否幫我帶一樣東西給她?”
童簡鸞點頭。
沈良弼隔天交給了童簡鸞一幅畫,童簡鸞沒有開啟,只聽得沈良弼一句“我等她”,三個字,擲地有聲。
童簡鸞點頭,走之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堅持下去。”
那時候已經是下午了,童簡鸞回宮之後前往李懷素所在的錦陽宮。貴妃如今多人照料,看到他前來,把所有人都遣走,童簡鸞這才將畫卷拿出來,“洛陽親友道,一片冰心在畫中。”
來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他自知不受歡迎,李懷素必定心切看畫,便尋了個理由起身離開。
離開之前,他又遞給李懷素一個錦囊。
☆、第76章 聲嘶力竭
等人走後,李懷素將畫卷展開,鋪陳在桌上。
她剛開始的表情還好,十分平靜,然而這只不過是表象,堅持了一刻,眼淚便留下來。
那幅畫並未直接將人物描繪出來,只是一座房屋,一道門,一扇窗,隔著窗牅看到一個剪燭的嫋娜身影,而另一個人站在門外,舉手欲叩門,卻停在了半空中。
屋旁有瑩瑩幽光,不知是流螢,還是夜空。
畫旁題有一行字: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
李懷素將畫放在胸口前,淚水在臉上蜿蜒,將妝容弄花了。
她似是承受不起,身體往下滑,跪坐在地上,想要放聲大哭,卻只能張嘴無聲流淚,這座皇城四面為敵,她在這裡呆了不到一年,便熬得心神都快乾了,頭髮也快白了。
還有相見那一天麼?
李懷素沒有收起這幅畫,她不敢留任何可能暴露自己或者沈良弼,招致禍患的東西,一切都要防範於未然。
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