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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井雲有些諷刺地笑笑,“你覺得自己沒有忘記,別人就都沒有忘記是嗎?還是說,連你自己都忘了?”
“怎麼會!”雷宇顯然對關井雲的質疑很不滿,他又激動起來,“我永遠不會忘記,少爺對我的好,更不會忘記,少爺死時的樣子。我,我恨不得把兇手……把兇手,碎屍萬段!”
關井雲震驚了一下,“是嗎?但是現在的問題是,沒有人相信,你不是兇手。”
雷宇沉默不語。
“但是我相信,真相總會大白於天下。現在你要做的,就是沉住氣,等著那一天的到來。”
“我,還能等到嗎?”
“我必須要帶你回衙門,讓大人定奪。為了你的安全,你可能會被關進大牢。不要抱怨,也不要放棄,兇手不是你,自然會還你公道。”
“為了我的安全?”雷宇不解。
“是的。”關井雲站起身踱步,“我們暫且相信真的是有人要陷害你,那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呢?不排除有人用這件事吸引我們的目光,暗度陳倉。而你,做為誘餌,在他們事成後,當然極有可能被滅口。”
“多謝,大人。”
關井雲讓一起來的捕快先帶雷宇回了衙門,然後讓人帶他去看了雷宇以前住的房間。
“你們就是在這裡發現了毒藥?”關井雲一邊說一邊掀開了床上的褥子。
“回大人,是的。”
毒藥?“是誰發現的?”
“回大人,是護院和一個叫小翠的丫頭。”
“好,那你現在帶我去見見他們。”
“回大人,護院現在不在府上,他休假回家了。”
現在這個時候休假回家?“那好,帶我去見小翠。”
見到小翠的時候,關井雲就發現她好像有些慌張,這越發讓他覺得這其中肯定是有問題的。
“你就是小翠?是你和護院一起發現雷宇藏在床下的毒藥的?”
“回,回大人的話,是的。”
“好,那你知道那是什麼毒藥嗎?”
“不,不知。”
“既然不知道是什麼毒藥,那你怎麼知道那是毒藥?”
小翠的身子震了一下,臉色也跟著白了,但隨後就強自鎮定地說:“回大人,是護院告訴奴婢的。”
“既然如此的話,那也只有等護院回來再說了,你跟我回衙門一趟吧。”
隨後關井雲去找雷員外拿到之前在雷宇的房間裡發現的毒藥和銀子、珠寶,回了衙門。
“什麼,你說很可能是護院和那個就叫小翠的丫頭在陷害雷宇?”若善聽後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們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呢?
“是。在和雷宇的對話中我聽出來他對雷尊的感情,他絕不可能去害雷尊。”
“恩,那現在先把這些毒藥拿給仵作看看,讓他判斷這和毒死雷尊和雷吳氏的毒藥是不是一種。還有,你派人去雷府守著,等那個護院一回來就馬上把他帶來衙門。我現在去見見那個小翠吧,師爺辛苦了,先去休息。”
賀華光跟著若善一起去了大牢見小翠。“師爺似乎一開始就認定雷宇不是真正的兇手,房間裡只剩他們兩人時,他很肯定地對雷宇說相信不是他做的。”
“這會不會是為了讓雷宇放鬆警惕?”
“聽起來不像。我覺得師爺今天說話的語氣跟平時都不大一樣。”賀華光當然知道只憑幾句話很難確定關井雲到底是怎麼想的,但是這無疑是確定了他們之前的一些想法。“從今天的情況來看,這件事並不如想象中那麼難解決,師爺沒理由放著不管——除非是故意的。”
“哎,還是先看看再說吧。”
“小翠,你再把那天的情況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若善坐在小翠的對面,不疾不徐地說。
小翠看若善樣子很和善,心裡的戒心也不由地放鬆了,於是便把和護院一起發現雷宇褥子下的毒藥、然後稟告老爺之後又搜出了金銀珠寶的事都說了一遍。
“你們為什麼會去搜查雷宇的房間?”
小翠愣住了,“這,這個……是,是奴婢去,去打掃房間。”
“雷宇只是個下人而已,還需要你去幫他打掃房間嗎?”
小翠這次沒話可說了,正在這時,剛才和若善一起來卻沒有進來的賀華光走了進來,他附在若善耳邊說了幾句話。小翠不經意間聽到了“護院”、“嫉妒”什麼的,又注意到若善越來越瞭然的表情,心裡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