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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就像兩個侍衛護送逖國貴族出遊似的,街上的途人自顧被桑拉的金眸引去,任誰都不會留意她身後低頭走著的男子。
幸然堯逖兩國對彼此甚是寬大,兩國百姓可自由進出買賣,故異國人士走在道上人們只是不免多看兩眼,沒有什麼不禮之舉。
烈日當午,三人策馬進了城都。匡顗趕緊帶二人到客棧安頓馬匹,用過午膳才出門逛逛。
桑拉走在街上的確引去不少人的目光,雖然他與匡頊看上去並不顯眼,但他還是不敢明目張膽地走在道上,生怕有人認得他,惹來麻煩。
桑拉每每回首都見匡顗落在身後,興奮愉快的心情隨之沖淡,她噘著朱唇往回走,一邊拉匡顗快步往前走,一邊說:「匡大哥不要走在後面啦,陪我逛街嘛!」
「行了行了,你先放手。」匡顗作賊心虛地在桑拉耳邊輕聲細語,惹得她臉頰飛紅,不自覺地握緊匡顗的手走得更快,匡顗未及開口阻止,人已撞上數個迎頭跑過來的孩子。
其中一個孩子被匡顗撞得向後翻倒,跌坐地上,委屈地哽咽幾聲,便仰首哭喊起來:「嗚哇!好痛啊嗚——」
匡顗見狀立時甩開桑拉,回身走到孩子面前蹲下,抱他起身拍拍身上的沙塵,並招匡頊過來給孩子看看。
匡頊看了看孩子,看見他的手肘擦破了皮,便取出方帕給他稍作包紮。
其他孩子看見自己的朋友被人抱在手上不住哭喊,心裡也不由害怕這個高壯如山的人。匡顗自是覺出孩子的恐懼,他放下懷中的孩子牽住他的小手,左右觀望一陣,終找到他要找的人。
「冰糖——葫蘆!」年老的小販扛著那困插滿冰糖葫蘆的稻困從街角轉出,一如以往的叫賣聲響徹大街,登時吸引孩子們的目光。
匡顗帶著那些孩子走到小販面前,從腰間摸出些許碎銀,笑說:「我跟你買下所有冰糖葫蘆。」
小販接過銀子連番道謝,匡顗放開孩子的小手,摸摸他的頭,對孩子們柔聲續說:「去拿糖果吃吧。」
孩子聞言頓時笑逐顏開,對匡顗的印象也漸漸轉好,至少不如方才覺得他是個大壞蛋。
匡顗看著孩子高興地吃著糖果,不禁想起以前曾與那人出行,看著他對孩子露出欣慰溫柔的笑臉。當時的他不明白他的想法,如今經歷多了,也看透宮廷之中的險惡,便明白那人喜歡看著孩子那份純真活潑的心情。
小販不經意地抬頭一瞥,驀然覺得這個大方買下糖果的男人十分面熟。他眯起眼睛朝匡顗看了又看,猛地渾身顫抖,驚愕地指著匡顗說:「匡、匡將軍……你是匡將軍啊!」
匡顗聞言霎時回過神來,沉聲說了一句「你認錯人了」,便拉下斗笠低頭快步離開。
本來還在小攤前看首飾的桑拉見匡顗和匡頊走去,立馬放下手上的心頭好追了上去。眾人本來對匡顗的身分仍然有疑,但聽見桑拉邊跑邊喊他「匡大哥」,一切疑惑頓時褪去,換成一場無聲的驚訝。
「唉!如今不能再貿然進城了。」匡頊坐在破舊的屋子裡舉袂把杯中的水一飲而盡,遂嘆了口氣用力擱下瓷杯,指著對座二人沒好氣說:「你們一個整天發呆,一個腦袋呆呆!我可真有點佩服自己如何帶著這樣的人來到堯國!」
桑拉忿然重拍木桌,一道裂痕明顯應聲而現,她不忿地向匡頊吼道:「什麼腦袋呆呆!你才呆呢!要不是單于不要你了,你才不會跟匡大哥回來!」
「你說什麼!」匡頊被她一語氣得牙癢癢的,說什麼烏伊赤不要他,明明就是他不要那呆子呢!他冷哼一聲,忍下怒意反嘲桑拉:「你才被烏伊赤嫌棄呢,若果你能派上用場,他又怎會讓你免去暗衛一職跟哥成親。」
「才不是那樣!」
「夠了!」匡顗一聲大吼鎮住正在吵鬧之人,他深深吸了口氣平息心中的煩悶,但放在桌上緊攥拳頭的手卻暴露出他的激動,他看似甚是疲憊地扶額一嘆,無力道:「你們要吵出去吵,別在我家吵架。」
桑拉哼了一聲抿緊嘴巴,背過身去自個兒生著悶氣。匡頊一張伶牙俐齒欲言又止,看見匡顗正氣在頭上,這兒又是充滿兩兄弟相依為命、艱苦回憶的小屋,他只好把說話通通咽回肚子裡去,蹲坐在小時候最常坐的角落,面向那時刻上二人名字的牆壁,頭靠木床,不聲不語。
不知過了多久,屋子靜得只聽見蟋蟀低鳴,燭臺裡的燈油所剩無幾,屋內的燭火漸漸變暗。
匡顗在苦惱中回過神來,看見桑拉正伏在桌上呼呼大睡,轉首一看,瞥見匡頊身子斜靠床板睡去。他起身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