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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弟看了再說罷。」平福機靈地打斷匡顗的話,眼神不住暗示匡顗此地人多嘴雜,絕不得把宋玄禛與他的關係洩露開去。
匡顗自知失態,訥訥應了幾聲便隨平福離去,一手捂住身上斑駁的傷口,帶著濃重的腥氣錯身走過心有不甘的丁凜弛身邊,出了天牢。
「天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匡頊瞠目驚訝,快步上前扶住在平福攙扶下步出馬車的匡顗。「這還有王法麼?!根本把人往死裡打!」
匡顗吃吃笑了笑,反過來安慰泫然欲泣的匡頊,「天牢可真是個鬼比人多的地方啊,涼颼颼的,你再不讓我進去,你哥我就要冷死了。」
匡頊一手挽過匡顗的手臂繞在肩上,踢開太醫院的木門帶著溼漉漉的匡顗走進他所住的偏室,讓藥僮進來幫忙脫去匡顗那身粘在血肉模糊之處上的衣衫,再洗淨上面的鹽水,待一切佈置妥當,才讓人退了出去,獨留他們兄弟倆和平福在此。
匡顗勉強坐在床上讓匡頊為自己包紮,眼光卻落在低頭看著匡頊的平福身上。他欲言又止,良久才道出一句話來,「平福公公,他……」
「陛下身子很好,只是不時有點頭暈吐逆,比以前懷小殿下時好多了。」平福平平淡淡地道出此言,想來早料匡顗會一問再問,遂早已想好答案,不假思索便可回應。
匡顗舒了口氣,聽聞宋玄禛安好,身上的傷彷佛不太痛了,「如此甚好……」他頓了頓,剛放心下來又想起一事,不其然地皺緊眉頭,不解問:「為何此戰御駕親征?他如今懷著身子,又豈可遠征沙場?若動了胎氣如何是好?」
匡頊重嘆一聲,替匡顗包紮好了,穿上衣裳,無奈道:「我每日到壽延宮為陛下看診,每每叫他別再勞心傷身,他偏不聽,定要晨興夜寐,夜批奏摺,日間亦不依時服藥,彷佛存心與腹中孩兒作對,想必此回出征亦有意趁機下胎。」
「下胎?!」匡顗聽聞二字頓時兩眼圓睜,恂恂兩手抓緊匡頊的肩膀,「不可!你不是說過此回若再下胎定會兇險非常?如此絕不能讓玄禛下胎!我、我去勸他留在宮中安胎,別上陣去!」
「哥!」匡頊拉住幾乎從床上滾落地上的匡顗,衣領也被他拉得歪七扭八,甚為狼狽。
平福上前與匡頊一同把他扶回去,說道:「陛下不會聽你一言半語而改變初衷,布兵置陣之事已與遜敏和太尉商討不少,只差御平軍的佈陣仍待決定。國難當前,陛下自是不容孩子拖累他。」
兄弟二人慚愧低首,回想往日,又有誰比他們更清楚宋玄禛那為國犧牲的性子有多烈?
平福長嘆擺首,危言正色地看著匡顗,問:「匡將軍,你對陛下之情究竟有多深?為何我只見你一見而三地傷害陛下?我求你別再擾亂陛下的心了,陛下已經百務纏身,煩心得很了。」
「過去是我負他,桑拉之事亦是我傷他,但今後決不發生此事!桑拉與我僅是友人,但自她毒害玄禛起,我再也原諒不了她,亦不會再與她見面。若在戰場上相遇,彼此兵戎相見,再無恩義之談!」
「將軍,連我平福也知口講無憑,而且你認為區區一盒乾果可讓陛下原諒你?」平福指著他的胸口,續說:「陛下要你這裡沒有謊言,沒有藉口,你做到麼?」
「我做到!」
平福面對匡顗的爽快一愣,堅定的眼神亦教他霎時無言以對。
或許……他真的跟以前有點不一樣了。
匡顗捂著肩膀的傷站起身來,硬要牽起一記輕鬆的微笑,說:「你說得對……口講無憑,如今匡顗就付諸實行!」
匡頊見匡顗負傷走出太醫院,立時追上去,卻被守門的侍衛橫臂擋住他的去路,「哥!你去哪?」
匡顗回首一笑,耀目的陽光清晰地照耀著臉上的瘀傷,卻又更顯他剛毅不屈的氣魄,「我要去壽延宮。」
玉席竹姬,官扇輕風。
倚臥涼榻,執掌天下。
宋玄禛偏身倚坐躺椅,蹙眉細閱手中奏章。單薄的衣袍寬鬆地掛在身上,青絲縷縷飄然,乍看之下令人以為此時正是盛夏,而非初秋。
自從懷上這個孩兒之後,他頓感身子不再畏寒,反而一天比一天怕熱,甚至有時夜裡熱得睡不安穩。明聰見了自是不會讓主子辛苦,本想替他喚平福進來侍候,卻想到平福一日服侍主子定是疲憊不堪,故逕自躍下請示,由他親自為主子扇風納涼。
宋玄禛稍不耐煩地抬手一拭額上若有若無的薄汗,代替平福入殿侍候的小太監見了,遂問:「陛下可要用些酸梅湯?奴才已用冰鎮過,清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