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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知道匡顗正在軍中查探刺客一事,但如今的匡顗看似信任暗衛更勝他們。尤其身處主帳那位原來一直潛身於軍中,更令他們誠惶誠恐,見著了竟連手腳也不知放哪去,只懂低頭站著。
踏草而來的聲音響起,來者拉開帳簾,走到匡顗身前揖拳俯首說:「匡將軍,人帶到了。」
匡顗倏地頓下敲桌的動作,抬頭向來者擺一擺手,示意他帶人進來。
一陣紊亂的腳步聲響起,站在匡顗案前的數個將士退至兩旁偏身一望,卻瞥見一人被兩位兵卒壓上前來,逼他跪在地上。
匡顗抬手一掐眉心,閉目輕道:「你若從實招來,本將定從輕發落。」
「哼!假惺惺!」被押制之人冷笑一聲,猛然朝匡顗吐口水。
「大膽!竟對將軍無禮!」四周的將士無不向他大喊,接近那人的人更對他拳腳相向,把他打倒在地。
匡顗大手一擺,眾人停下攻擊。他起身繞過書案走到那人面前,用手上的斷箭勾起那人的下頦,端詳他的面相。
那人雖有一頭深褐猶黑的頭髮,但絕非如逖國人那樣亮麗,面板也不如堯國人白皙,在堯國土生土長,又曾居逖國五年的匡顗一眼便看出他與兩國人民的分別。
「你……不是堯國人。」
那人渾身一顫,驚恐的神色在臉上僵了一會,迅時換上得意的笑容,說:「是又如何?我是逖國人,是單于派我混入堯軍,殺了那個狗皇帝!」
匡顗一轉斷箭,擱在那人的頸間,悠悠道:「究竟是你太笨,還是太傻?天下間沒有刺客會供出自己的主子,也不會道出自己為何潛身敵陣。除非……」
那人嚥了一口唾沬,抬眼看著匡顗刁詐的臉,聽著他說:「你不是逖國人,而是菆國人。」
那人垂下頭去,少頃輕笑幾聲,身子往旁一歪。當匡顗會意過來,那人已身中劇毒,烏血源源不絕地從帶著笑意的嘴角流出,雙目緩緩閉上,看似一臉心滿意足。
一名士兵上前蹲身一探,回首對匡顗稟報:「將軍,他斷氣了。」
匡顗重嗟一聲,把斷箭放在案上,隨意向後襬手,示意把那人拖出去。
宋玄禛剛邁步入帳,便見兩名士兵挽著刺客的手臂把他的屍身拖出去,地上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
匡顗瞥見平福攙著宋玄禛入內,立時反應過來,一改愁色上前迎駕,「臣無能,竟讓刺客有機可乘,當場自盡。」
宋玄禛擺首扶起匡顗,輕道一聲平身讓留在帳內的將士起身,然後在匡顗的攙扶下坐在主座上。
他執起案上半截斷剪,兩指夾著它轉了轉,細覷箭矢,驀地拿起桌上的茶水,盡澆在箭頭上。
眾人見狀皆目瞪口呆,不知宋玄禛所意為何。宋玄禛不理眾人目光,逕自從襟前取出絲帕,反覆擦拭箭矢,終擦去上面的泥痕,現出箭矢本有的顏色。
匡顗上前一看,瞥見箭矢猶如生鏽般呈現暗紅色,若非宋玄禛抹去泥痕,一時也難以分辨箭矢本身的顏色。
一名將領看到箭矢後踏步而出,蹙眉說:「這不正是菆國的毒箭?數年前我國與菆國一役,不少兄弟正是命喪於此彤箭之下!」
「毒箭?!」匡顗聽聞毒箭二字立時衝上前去奪過斷箭扔在地上,生怕宋玄禛再久握半分便要中毒。
將領見他如此緊張,也緩了語氣,對他語重心長道:「將軍勿慌,此箭之毒若過了三日仍無入體便自然散去,不礙事的。」
宋玄禛看到匡顗著緊的模樣,心中不由一甜,臉上也不禁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匡顗聞言為之一窘,輕咳一聲,正色道:「如此軍中的細作並非逖國人,而是菆國?有聞菆國人擅水戰與箭術,陰險無比,如此一來我軍更不可掉以輕心。」
「那又如何?」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宋玄禛冷笑一聲,放下斷箭,笑道:「他們不過是朕的手下敗將,朕不怕他們,匡將軍又何懼?」
匡顗低下頭去,心想自己豈是怕那區區菆國,而是怕他們傷著宋玄禛了。
宋玄禛意味深長地悠悠看了眾將一眼,記下每一個人的臉孔,又道:「站在這裡的都是朕的愛將,朕只望大家能忠於大堯,將敵軍趕盡殺絕,尤其菆國……當然,若此戰能生擒菆國餘孽之首自是最好,若然不可,朕也大可起了他們菆國皇帝的墳,以示懲戒!」
「陛下果斷英明,臣定當不負陛下所望!」方才的將領率先跪地朗呼,隨後的將領也一一領旨,唯獨匡顗仍站在一則,眉頭緊蹙,不知所以地看著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