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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細細的蹬動,萬般無奈地苦笑而視。
一聲響亮的踏腳聲響,當二人反應過來有人上車已然太遲,來人已一掀布簾看到內裡的景象。
「將軍?」車外的將士看到匡顗怔在簾前,不解一喚。
匡顗斂回驚詫的視線,放下車簾回首示意沒事,便逕自進內。
宋玄禛看著匡顗再次掀簾進來,目光肆無忌憚地停駐在他的肚腹,他頓時心生尷尬,靦腆地偏過身去勾起落在腰間的上袍,遮住隆起的肚子。
匡顗看到宋玄禛尷尬迴避,方知自己方才有多失禮。他訕訕地退到角落,看著平福向他丟了一個責怪的眼神,望著宋玄禛一直擋在腹前的手,心裡百般滋味。
「……你喝了酒?」
一句輕輕的話語從彼端而來,匡顗瞬時回過神來,看到宋玄禛稍稍偏首睨他一眼。他不自覺地摸摸臉頰,頷首道:「喝了一點,難得與兄弟聚舊……」
宋玄禛回過頭去不再看他,喃喃說了一句:「酒氣真重。」
匡顗聞言抬袂一聞,烈酒的味道果然沾上衣身,想來是方才豪邁暢飲時沾到衣袂而不自知。他當下轉身換下髒服,翻出乾淨的衣衫換上,仔細嗅了嗅身上再無異味才走到離宋玄禛最遠的位置坐下。
其實車內僅有一禢,坐臥皆在此處,任匡顗坐得再遠,也不過跟宋玄禛隔了兩臂之距。
他偷偷撇目看著平福替宋玄禛寬衣擦身,細白的肩項、修長的四肢,然而那滿布紅痕的肚腹自然也落入他的眼中。
平福剛沾了熱水抹上宋玄禛的肚腹,宋玄禛便吃痛似的倒抽口氣,一手按在肚腹的紅印上細細撫摸。
眼見宋玄禛吃痛,匡顗再也坐不定,起身走到他們身前奪過平福手上的布帕,沾了些熱水,一臂環在宋玄禛胸前逼他斜靠自己而坐,不理他的反抗攤開熱帕覆上肚腹,輕輕按牢。
「別動,熱敷一會便不疼了。」
匡顗的嗓音在耳邊沉沉響起,惹得他耳根發癢,忘了掙扎。
平福看到主子赧顏不語,他亦隨之臉色飛紅,支吾期艾說:「我、我出去……打水。」
未得回應,平福已落荒而逃,奪車而出。宋玄禛心想荒郊野外又怎打水,正想叫住平福,卻被他慌忙溜走,但細心一想,平福豈會真的去打水,恐怕只是刻意迴避而已。思及此,他更覺尷尬。
他掙了掙身子,用手肘頂在匡顗胸前,道:「你放開我……」
「不放。」
宋玄禛驚愕匡顗竟膽大拒絕,腹上和胸前的大手力度漸大,害他不得不緊靠在匡顗身上,感受他身上那份酒氣逼出的灼熱。
匡顗的手緩緩隔著熱帕遊走,輕撫肚腹,腹中的孩子彷佛感到親爹的觸碰,立時興高采烈地施以回應,發揮前所存有的力度拍打肚皮。
宋玄禛聞動彎身一動,急喘一口氣後,重重靠在匡顗身上,不適地蹬了蹬腳,隱忍抿嘴,良久才重撥出氣。
匡顗蹙眉著緊,大手在腹底輕撫緩痛,默默看著肚腹心道:瑞佑……我是爹爹。瑞佑,爹的瑞佑……
匡顗在心中柔聲輕喊,慢慢把微涼的布帕拉開,用平福事先放下的乾布帕,一下一下在腹上輕輕打圈,抹去水氣。
心中苦悶滿腔,縱然是鐵血男兒,亦難掩心中悲苦。
宋玄禛感受他對孩兒的愛撫不由鼻酸,不明白他既然曾要他落下此子,如今為何如此憐惜輕撫,然而他更不明白為何二人終究不得相守,每每只能後悔前塵。
他撫上匡顗的大手,深深閉眸不讓淚水盈眶而出,直到喉間細細的哽咽止息,才輕道一句:「我好多了,你放開我罷……」
匡顗依言放開腹上的大手,但卻非放開宋玄禛,反而兩手緊緊抱住他的上身,靠在他的肩膀低道:「讓我記住你……好不?求你!」
宋玄禛低首垂眸,一手握住匡顗的手臂往身上攬,想他把自己抱得更緊。
他知道匡顗言下之意是他會遵守俞暄兒的諾言,此生不再入堯,永世不再與他相見,可是他不想就此結束,不想離開這個令他安心,讓他依靠的懷抱!他已經再次泥足深陷,就算……就算他再騙他,他也甘願再被騙一次,不想他再離開!
匡顗久久不聞宋玄禛的回應,自以為他不允自己的請求,也不屑回他半句說話。他黯然放開手來,從宋玄禛身後緩緩退開。
宋玄禛感到身後的溫暖一去,立時回身過去拉住匡顗的手。
宋玄禛雙眸盈盈,欲言又止,卻不知自己想叫住眼前的他,還是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