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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沒把司彤帶回來,三百兩銀子也沒了。家僕如喪考妣,苦著一張疙瘩臉,跪在錢大官人面前直磕頭,“老,老爺,那司彤公子半路遛啦,沒影啦!”
看著到嘴的香餑餑沒了,錢大官人在惋惜之前先嘆了口氣,“十萬兩銀子的價格其實也不高!”由此可見,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司彤騙了錢,帶了辛黎跑了。他不能在杭州待了,他得走,臨行之前,他對著鏡子好一陣照,覺得自己跟小時候比變了許多。
十二歲之前,司彤全然是個男女莫辨的模樣,十三歲開始發育了,漸漸的顯出了男孩子的模樣來。再加他臉上沒標沒記,別說五官無特別之處,就連顆痣都沒有。由此,他覺得,如今自己這個樣子一般人該是認不出來了。
是的,美人就是這點好。司彤長得周全,單看個個部位都是好的,湊到一起,因為有個漂亮的頭臉形狀,所以搭配起來也好看,偏偏就是沒有標記,不好記憶。
不過司彤還是心虛的。兄弟二人上路後,他們倆統一把自己弄成了個又髒又亂的模樣,特別是臉,他就從來沒有乾淨過。
司欣不明白司彤的用意,老是埋怨不已,找到水就喜歡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有時候把自己洗了還不算,還要鞠了水往司彤臉上灑,心想,這麼好看的臉蛋藏起來幹嗎呢!
司欣是很自戀的,雖然比不上哥哥,但他覺得自己的模樣算得上是很不錯的。
一次,兄弟倆在一河邊休息,司彤靠著樹幹閤眼小憩,司欣卻在河邊邊洗臉邊自戀地看自己的倒影。他邊看倒影邊跟司彤說,“哥,何必去同安呢,其實我也很好看,你說你喜歡原靜那模樣的,其實我也是差不多的。你說他有高鼻樑,我也有;他有薄薄的嘴唇,我也是;他有亮亮的眼睛,其實我也一樣啊;就連他左耳垂上的痣——”司欣說著一扯自己的左耳垂,道:“你看,我也是有的。哥!”
司欣看自己的倒影看得高興,自認為自己就是原靜的翻版,哥哥不必大老遠地去同安找原靜。
這時候司彤告訴他,“不僅是原靜,還有件重要的東西,一定要拿出來。”只是沒等司彤說完,司欣自戀太過,入迷間腳下一滑,整個人向水裡紮了去。
一聲驚呼很快就被水聲淹沒,司彤大驚之餘,連脫衣裳都來不及,直接跳下水去救司欣。
二人撲騰著在下游幾十步外爬上了岸。司彤渾身溼漉漉的喘息著拍著胸脯,且笑且道:“嚇死我了,嚇死我了,阿欣你該去學學游水。”司彤臉上帶著劫後餘生的喜悅,只是在回過神來後,他噎了住,並且急急地脫下了衣服。將縫在裡衣裡的銀票取出來看後,他幾乎要暈過去。——銀票浸了水,紙破了,字糊了,他們完了。
司彤悲慟,卻沒罵司欣,他是沒閒心去罵了,身上現銀沒多少,他得想辦法,他不能讓自己和司欣餓死。
司彤聰明,開始帶著弟弟招搖撞騙。有時候實在沒錢了,就半夜裡到別人家裡偷,首飾銀子銅錢,摸到什麼拿什麼,他不嫌少,有時候看到桌上擺的冷茶熱水,他也會偷偷倒一杯來喝一口。
司彤學了功夫。他跟周也敬的那六年,學雕刻只是迫不得已的敷衍,學功夫才是最讓他上心的。這時候雕刻沒用上,功夫倒是用了個淋漓盡致。
兄弟倆一路走得很慢,從起程到餘清縣幾乎用了一個月的時間。
餘清到同安很近了,不到兩百里的路。司彤算了算,估摸著五天後能到同安。兄弟兩在餘清城外的一個廢廟裡住了下。
司彤張羅著到外頭扯了好些稻草,尋了個乾淨的地方鋪了。
二人躺在地下,相擁著做相依為命狀。
司欣閉著眼睛回想種種,只覺得自己太沒用,而哥哥的日子又過得太苦了。他沒學功夫,雕刻更只是看看玩玩,這時候體諒起哥哥來,卻發現自己少說幾次餓就已經是最大限度的為哥哥著想了。
這日,司欣睡前還不說餓,可是到了半夜,他就有些熬不過去了,肚子咕咕地叫個不停,後來乾脆就餓得痛了起來。
呻吟聲把司彤吵醒,司彤關切地問他是不是太餓了。司欣苦著一張臉,猶豫著點了點頭。
其實,司彤也餓。他吃得並不比司欣多。
於是這夜,司彤決定在宵禁前快速進城一趟,偷些東西回來吃。
這次只是偷吃的而已,相比較之前偷錢,危險性的確是小了很多。司彤進了城,跳進了一家挺大的宅院,尋到了廚房。他利索地就進了去,心下還決定尋到了吃的立刻就走。
然而這回太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