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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杵在門口的那群人打發了。”少年這回抬了頭來,露齒一笑,眼中露出了幾分媚色。
“哦,對對對對!”周鶴齡聞言,哂笑著起了身,走到門口,一開門,頓時湧進了一群人來。當頭的還是唐喜和他的那幾個“三叔四舅”。
見當頭的人跌了進來,而且去勢不減,大有五體投地之狀,周鶴齡忙伸手接住,倒是把頭腦嚇醒了些。回頭看看那少年,有些疑惑,他是背對著門的,居然知道門口杵了許多人。
周鶴齡回了頭開始跟這一群人周旋,好話說遍,只求他們快走快走。說得額頭冒汗,喉嚨乾啞,方把一群人唬走了。關了門,只覺得渾身虛脫,撲向桌子,端了茶便飲了乾淨,喝完一杯自覺還不夠,自顧自地又喝了兩三杯。喝夠了,方才對少年說道:“獻醜了,獻醜了。”
少年眼睜睜地看完了牛飲,伸手便拿了扇子,站起身來,不慌不忙地說道:“周老闆,小弟剛剛突然想起還有事要辦,咱們改日再敘吧,這廂小弟先告辭了!”說著轉身便要走。
事情轉得太突然,周鶴齡萬分詫異,不知出了什麼問題,忙起身攔住少年,問道:“這個,你這是……不是和你……”
“和我?”少年苦笑著搖了搖頭,腦筋卻飛快地轉了片刻,突然改了主意,也不說要走了,“周老闆,現在的你其實是不適宜多動的。”
周鶴齡詫異:“何出此言?”
“難道周老闆沒覺得自己身上有哪裡不對?”說著少年饒有意味地把周鶴齡上下打量了一番。
周鶴齡皺了眉頭仔細感覺了一陣,剛剛沒覺得什麼異樣,這時候聽少年這麼一說,只覺得自己此時心跳砰砰砰地跳得厲害,抬手捂了胸口,“這是……”
“周老闆,剛剛的茶好喝嗎?”
周鶴齡聞言頓時失色,一把抓住少年的衣袖,“你在茶裡下了毒?”
少年搖頭嘆息,“是藥,不是毒,不過是藥三分毒,也算是吧。周老闆做了十年宮醫,又當了十餘年的周老闆,不應該不知道自己這是吃了什麼藥吧!這藥說來,心力衰竭之人吃了,還能起死回生。”說著上目光投向周鶴齡的肚子,抽出自己的衣袖,戲謔道:“不過周老闆吃了,這兩個時辰裡,是不適宜大動了,不如——我們坐下心平氣和地聊聊?”說畢,真的回了身坐下。
周鶴齡只覺得眼前的什麼都變得不真實起來。心臟跳得越來越猛,大有衝出胸膛之勢。他知道他是碰上不該碰上的人了,連之前他做了十年的宮醫他都知道,不由得更想知道他是誰,此行找他到底有何目的,於是他問道:“你到底是誰?”
少年故作詫異狀:“小弟已經自我介紹過了,難道還要再說一遍?”
“那你想幹什麼?”周鶴齡強自抑制心中的波濤洶湧,做出一副鎮定狀。
少年把玩了手中摺扇,緩緩說道:“周老闆神通廣大,小弟這是向周老闆討教來了。”
“此話怎講?”
少年沉思了片刻,方開口緩緩道來:“十三年前,臨州城破,楊太后協小皇帝降於蒙,幾位忠臣——當然包括周靈鶴周御醫,攜小皇帝的兄弟——兩位王爺,輾轉逃到同安,定同安為新都,立長兄為新帝。而蒙派兵對其趕盡殺絕。最終因走投無路,數萬人投海殉國。倒是周御醫有這個能耐,逃開蒙軍,將分多處藏於同安城內的數萬兩黃金一併挪走。小弟對他真的是佩服之至。”
周鶴齡聞言一窒,隨即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撥出,如此幾次,尚未開口,卻又聽少年說道,“小弟理解周御醫的心思,只是不知道周御醫的家小是不是也理解。想必——此時周御醫的妻兒,正在地底下伸著手召喚著他,想問個究竟呢!周老闆,您不如趁現在腦子還靈便,幫周御醫想想?”
周鶴齡頓覺心痛,是的,當年大難臨頭之時,他是顧著那幾箱黃金了。等一干人千方百計地躲開蒙軍把黃金運出城去,再循了暗道回來想把家人一併帶走的時候,同安城——特別是皇宮以及周邊早成了人間地獄。在自家大宅裡轉了一圈,他只見到了一大一小兩具屍身。陳嬤嬤趴在他的大兒子——康兒身上,背上斜著條一尺多長的刀口,撥開陳嬤嬤的屍體,康兒脖間沾了血的金鎖依舊明晃晃的耀眼,直閃得他目光迷離,痛哭失聲。
次日訊息傳開,宮內的一干人被蒙軍趕到了海邊,全部投海自盡。說好要會和的人也一直沒等到,八箱黃金換來的只是枯守保齡堂十餘年。
這些往事讓他痛了很久,後來連想都不敢再去想了。此時少年提起來,目的倒顯得十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