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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珍“哎”了一聲,又將燭臺端到原奎身前。原奎抬高了手,將紙條靠近火焰。紙條引著火苗,迅速便化作灰燼四下散去,“若是普廷慵回來,讓他速速來見我!”
寶珍答應了一聲,復又將燭臺放回到桌上,走到床邊,服侍原奎寬衣。因為太靠近的緣故,能從原奎身上聞到一股淡淡的酒味,來源自然不消細說,然而寶珍只覺得這味道熟悉而親切,怎麼都聞不夠。
原奎躺在床上,來來回回將事想了個遍。那張小紙條是普廷慵送回來的。簡簡單單幾十字,絲毫未提及那白衣少年的事,倒將司彤的事說了個明白。
司彤曾在餘清縣的一戶祈姓人家中居住近兩年時間,後來官府發了告示通緝,祈家母子就速速地將司彤的訊息送到官府。官府派了人前去捉拿,卻不想司彤先一步得到訊息,已然逃之夭夭。而祈家母子隨後也離開餘清,從此再也沒有司彤的訊息。
原奎先是不在意,只覺得普廷慵送回來了一堆的廢話,後來轉念一想,祈姓母子?祈越不是姓祈麼?那麼事情便突然有了點意思!不過之中頗多矛盾之處,還是得親自問問普廷慵才行!
給力的普廷慵,次日一早就回了安南王府,直接蹦到原奎床前。
原奎昨夜睡得早,被普廷慵打擾了好夢也沒發什麼脾氣,靠著床,閉了眼睛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這麼早來找我!有什麼訊息麼?”
“我今早見到了一個戴斗篷穿黑衣之人進城,我跟隨了他,見他進了城西的馬肆,之後許久均不見出來!”
“你是懷疑那人是司彤?太巧了反而不對了,行了!真要你們找的人一點線索都無,順帶問問的倒很上心麼!”
普廷慵抿了抿嘴,“二爺,我可是盡力了。那少年連姓甚名誰都不知道,外貌模樣我也未曾得見,這麼找……”
原奎有些不耐煩,“行了行了!橫豎就這麼幾天,再過幾日,期限一到,你還服侍王爺去!你說黑衣人進了馬肆,就憑他那見不得人的裝扮,就該查查,你做得沒錯!——還有,你信中說司彤曾住於一祈姓母子家中,你可知道他們名字叫什麼?”
普廷慵想了想,當初倒也沒怎麼在意,想了一陣,方才想起,那跟他說話的老者曾說:“越兒後來走了,說是畫下了司彤的肖像怕司彤尋仇!沒想到一去就沒再回來。有人說他留在同安學醫了,兩年多不見模樣變了些,身子也瘦了……”這老者無意中說出的話,倒讓普廷慵有了話回答:“別人叫他越兒,莫不是就是祈越吧?說是在同安學醫了!——哎?說得莫不是就是保齡堂的祈越吧?”
原奎冷笑了一聲,“很後知後覺麼!”說著起身穿衣,緩緩道來,“我昨日去了一趟知府衙門!順帶問了司彤的事,說司彤案底清白,通緝令是京城發的。數年前是尋此人,後來轉而改通緝,他也是照著上頭的意思辦事。”
普廷慵不明白原奎為何要跟自己說這些,只一味地點頭,同時張羅著為原奎拿衣服,伺候原奎起床。最後聽到原奎說了一句,“折騰了這許久,你若是沒想到那祈姓母子其中一人就是祈越的話,那你便是白查。”
普廷慵一下頓住,訕訕,“是是是。二爺,我這不是一想起信中沒說明白就急忙回來跟您說了麼?”
“有人說你對廚房的一個丫頭很上心,但願你這次回來的最初緣由如你所言。”原奎看了普廷慵一眼,不再說話,心中卻已然大罵“沒用的東西!”
普廷慵無言,心想,原二爺的訊息還真是靈通。
兩人一同騎了馬前往城西的馬肆。然而進馬肆一問,那夥計卻告訴他們——那人還了馬拿回了押金就從小門走啦!
原奎問道:“有沒有看清那人的模樣?說話是什麼口音?”
夥計想了想,“模樣倒是瞧不清,口音麼,本地人吧?”
原奎撇了撇嘴,罵人都懶得罵了,瞅著縮著脖子等待捱揍的普廷慵片刻,揮了揮手,“行了,你回去吧?”
普廷慵忙答應了聲,一溜煙沒了影。
原奎跟夥計聊了聊,也沒問出什麼來,於是信步出了小門,左拐右拐,猛然發現這小路走到底就是保陵堂後院的圍牆,既然這麼巧,那就去瞧瞧祈越辛黎。想畢也懶得走正門,一個躍身,直接跳牆進入了保陵堂後院。
卻說江元睿這日一早,將祈越送到城門外,目送祈越進城,正準備掉頭回去,突然發現祈越身後有一人尾隨,遠遠的看不清模樣,倒像是跟蹤的樣子,輕功看似不錯。
江元睿打了個激靈,立刻拴了馬隨著進了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