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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喜依依呀呀怪里怪氣地唱著小曲,炸了一小鍋的湯圓,末了用乾淨的布包好,放進食盒,將食盒再懷裡捧了,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麼看怎麼滿意,心想,“玉兒最喜歡吃這炸湯圓了,祈越應該也喜歡!”想著,喜滋滋地拎了食盒,夾了把雨傘,出了門去。
唐夫人遠遠地看見唐喜要出門,叫了住,“一大早的,上哪去?”
唐喜回頭,衝著唐夫人揮了揮傘,回道:“出去轉轉,沒事兒!”說著迅速逃了開。
唐夫人看著唐喜的背影,嘆了一口氣。
唐喜到安南王府大門的時候,剛巧瞅見香棋和那守衛周旋,詫異著走向前,看著香棋道:“俊生,你要出去?”
香棋一見唐喜,如遇救星,一把扯住唐喜的衣服,道:“唐公子,快去找人救救祈越。”
“祈越怎麼了?”
“他犯了事,跑了,二爺追他去了,你快叫人趕去救救他。”
唐喜見香棋衣衫狼狽,道:“好好好。我去,我去。——你身上沒事吧?”
“沒事沒事!順著王府小門外的馬蹄印找他們!”說著香棋不住地推唐喜,“快去,快去!晚了就來不急了。”
唐喜答應了一聲,急急出了來,小跑到了路上,剛巧瞅見一馬伕牽了匹馬慢悠悠地走來,也不多話,直接扯了腰上別的玉佩,往馬伕手中塞,“你的馬我要了!”不等馬伕回應,扯了韁繩,跨上馬去,飛奔而去。
卻說祈越騎馬先到了百滋鋪,然而太早,百滋鋪還未開門,下了馬在門口焦急地叫喚了幾聲,見無人回應,忙又跨馬往城外跑去,出城門的時候,已經滿臉是水,被風吹著,冷得腦袋一陣一陣地痛。
之前二人一副相親相愛的模樣,如今卻追趕著要拼命,真是諷刺。祈越本來還尋思著離開了原奎怕原奎會傷心,如此看來,自己倒是多慮了,不過無論如何都得找江元睿將事情弄個明白,若真是江元睿所為,那還得跟他好好把帳算一算!
原奎循了馬蹄印,出了城門不久,便瞧見了祈越的身影。策馬加速追上,二人很快齊頭並進。
原奎顛簸著衝祈越道:“你給我停下!”
祈越扭頭看了看身邊的原奎復又看向前方,使了勁甩了一鞭,喊了一聲“駕”。
原奎無奈,咬了咬牙,欠身揮起馬鞭一下子抽到了祈越那匹馬的腦袋上。馬受了驚,嘶叫一聲,前蹄高抬,祈越驚呼一聲,翻滾著摔下馬來。
原奎勒了馬,跳下馬來,幾步走到祈越身前,拿刀就架上了祈越的脖子,“你覺得你跑得掉麼?我最後問你一個問題,你到安南王府到底是何居心?”
祈越喘息,寒風帶著細雨把身子吹得冰涼,但心本火熱。然而原奎手中刀尖的寒光卻把祈越的心給映得冷了。祈越吸了一鼻子寒氣,看了看刀,張嘴道:“錢,權,還有女人!”我這麼說,原二爺你信不信?
原奎點頭,“很好!”說畢頓了頓,又道:“再問你一個問題,周鶴齡到底是不是你和人合夥謀害的。”
祈越點頭,“逃不過二爺的法眼。”
“也是為了錢,還有色?”
“沒錯!”
原奎又道:“殺害周鶴齡的人,你認識?”
祈越忍不住心酸,終究如香棋所言,他還是問了,心中痠痛,表面卻擺出一副淡漠的模樣,冷笑,“當然認識。果然二爺一直惦記著的是他。想知道他的下落,你早些直接問我便是,何必如此百般周折,讓普廷慵跟蹤我,查我和司彤的關係,最後連二爺自己都倒貼上來?”
原奎心中嘔血,也不加解釋,“你知道得清楚,是香棋跟你說的?”
祈越不答。
原奎在心中罵了香棋的娘,復又問道:“他到底是誰?”
“你和他無緣!勸二爺別再掛念。”
原奎冷笑,“我原奎此生未真正掛念過什麼人!”難得掛念一回,卻是自作多情!真是可笑!這輩子你欠了我的,你記得下輩子還我!想著高舉了刀,決定一刀將其斃命,賞他痛快一死。
祈越見刀離了脖子,尋見了機會,迅速起了身,運了輕功一下子閃了開,拔腿便往回路跑。
原奎見祈越逃去,也不騎馬,運了輕功跟上。
祈越體力不支,跑了不久就慢了下來,迎面瞧見唐喜策馬而來,心中大喜,縱身一躍坐到唐喜身後,道:“唐兄,掉頭,往回跑。”
唐喜見著祈越,自是高興,渾身上下勁頭十足,抱緊了食盒,握緊了韁繩,速速掉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