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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狐毛的袍子。
子瑜將它捧在手裡。柔軟的白狐毛觸碰到手,便是不盡的暖意。
子瑜知道這是皖紫給的,卻不記得送它的過程。
就像很多事一樣,回憶是殘缺的鐵鏈,不至於斷掉,卻彷彿失去了重要的節點。
子瑜永遠忘不了那天晚上看到的一切。
那以後,夢裡彷彿只剩下血的顏色,鮮紅、刺目!
他才知道原來血液可以凝固,顏色可以深得烏黑。原來一個人的身上可以流出那麼多的血……
那些,都是子瑜以前不知道的。
看著那樣的場景,不到十歲的孩子又懂些什麼呢?
只是子瑜失神的站了一會兒,還是很正定的上前,將皖紫從血泊裡撈了起來。然後解開他身上的繩子,小心翼翼的摟著他,抽噎著說:“對不起……別怕……我再也不會丟下你了……。”
因為那時候,他彷彿聽見了那人在叫他,叫他不要丟下自己……
其實那時候,子瑜甚至都不肯定,那人是否還活著,只是,他同樣也不懂什麼是死亡……只知道,那個人可能再也不能動,不能說話,不能用那張漂亮的臉蛋看著自己,眨著漂亮的鳳眼……
皖紫的身上什麼遮蓋的東西都沒有,赤'裸的身體蜷縮成一團,宛如新生的嬰兒。
身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傷痕,下'體更是被撕扯得慘不忍睹……
皖紫的肌膚原本水嫩白皙,如同新生的葉兒,肌膚有多美,此時的痕跡就有多醜陋。
看得子瑜作嘔。
那時候的子瑜腦中並沒有性、虐,強、暴,虐童這樣的詞彙,也不知道那人曾遭受過什麼樣的酷刑……
他只是單純得覺得那人一定很痛,於是自己也跟著心痛……
皖紫的臉也是那時候毀的……
是被人用燒紅的刀一下下劃破的……從下巴到鼻底,整整三十刀。
子瑜抱著他的時候,那張臉早就血肉模糊,不成人形了。
唯一還乾淨完好的怕是隻有那雙眼睛……只是卻緊緊的閉在了一起,連微微的顫動都沒有……
子瑜就這麼抱著他,喊他的名字,一直喊……。
可是那人卻沒有醒,倒把壞人喊來了。
那是一個斷臂的男人,莫約四十來歲,身材魁梧,劍眉挺鼻。本來是一個正義凜然的形象,卻配上一臉陰險的笑。
那人說話還真是噁心透了,開口便道:“想不到你的小情人長得倒很標緻。”
小情人……
子瑜沉默良久,炸毛道:“是你把皖紫弄成這個樣子的?!”
“當然不是。”
子瑜遲疑:“真的不是你?”
那人嘿嘿一笑:“我一個人又如何能把他搞成這樣?”
子瑜心中怒火瞬間熊熊燃燒,自小到大,他還從未這般憤怒過。
憤怒到想將眼前這個人剝皮抽筋,碎屍萬段!
一瞬之間,寒眸冷澈,那男人竟後退了一步,就連懷中昏睡的人兒都彷彿感受到了那人的怒氣。低低嘟喃了幾句。
那猶若紋絲的聲音,到讓子瑜眼中微微一柔。連忙撫了撫皖紫的額頭:“皖紫,皖紫,我是子瑜,你聽得見我說話嘛?”
“。。。。。。。”
子瑜咬著牙看著那個男人:“若是皖紫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找你。。。。。。。”
這就是個小毛孩,媽的,自己害怕什麼啊?那男子想到此節,目光一兇:“他奶奶的!不是你自己把他丟下的嗎?現在他所遭遇到的一切,你都脫不了干係!”
一句話,子瑜懵了。
對,那人說得對。。。。。。是他自己卑鄙無恥,是他自己,丟下皖紫,害他遇到了這樣的事。。。。。。
內疚,可能會成為一把無形的枷鎖。
那之後,自己便被牢牢鎖住。。。。。。
即使後來皖紫說:“那個時侯,你便是在,這些事可能還是會發生,你又何必自責?”
只是錯了便是錯了,他欠了那個人,便是一輩子。
所以和皖紫在一起,更多的時候子瑜把它當作了債來還。很少去想什麼情啊愛的。。。。。。也忘了去問他這些。
他把自己想要的也強安在了那人身上。。。。。。
也許這個時候再問什麼是否愛過會有些可笑,只是他就是那種執著的人不是嗎?
雪還在下,而且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