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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夫妻大概便如他父母一般,只須一個眼神交流,便知對方的心思如何。可惜自己早就忘記了過去,自然把藍吹寒的使眼色當成了眼睛疼,難以理解了。
他心裡慚愧,對於往事自然拚命去想,可是不管怎麼去想,卻總是想不出來。
坐船沿著長江順流直下,先到了金陵,而後轉陸路,到蘇州。
皓月居離蘇州極近,藍吹寒便順道帶著方棠溪遊了一遍蘇州。藍吹寒此時已改作了李蝶兒的容貌,方棠溪笑他過於小心謹慎,他也只是笑笑,並不解釋。
上了皓月居後,藍吹寒恢復了男子衣冠,赫然便是江湖中的一方魁首。方棠溪見他白衣羽冠,玉帶纏腰,端的是容顏絕色,但蕭軒高舉,飄搖若仙,令人生出尊敬之感。方棠溪原先還笑他冷冰冰,除了自己不會有人與他親近,但見他弟子眾多,無不恭恭敬敬,也不由有些豔羨。
藍吹寒剛與弟子切磋,指點一番回來,細抿了一口茶,聽他如此這般一說,淺淺一笑道:「惜花山莊若是開館授徒,必然弟子如雲。我這幾個不成器的弟子又能算什麼。」
「我們家如今從商也是我孃的主意,她最恨的就是武林中人。我爹都快金盆洗手了,怎麼可能還開館授徒。」方棠溪擺了擺手。
藍吹寒忽道:「說起來你是你家中獨子,日後沒了後人,伯母豈不是傷心?」
「日後收養幾個孤兒,我們待他們便如親生,也是一樣。父母那邊也只得先瞞著了。」他心情似乎有些低落,藍吹寒站在他身後,一手輕輕搭在他肩膀上,似乎要安慰他幾句,卻是良久不言。
他伸手覆住了藍吹寒的手背,慢慢攏在手中,笑道:「說起來,藍家也只有你一支血脈,你所付出的並不比我少。但是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別人的孩兒與自己的孩兒,也沒什麼區別,你我都該在這上面瞧得遠些。」
藍吹寒卻沒想到他竟然來安慰自己,微微一怔,臉上便有了些許笑意:「這麼說的話,我們可真的要過一年才回去了。」
「怎麼?」
「你沒到十個月就帶一個孩子回去,伯母也不會答應吧。」
方棠溪想起家書上要他兩人多玩些時候,這才明白是什麼意思,不由苦笑了一下,轉了話題道:「你不是說我在杭州有個宅子嘛,我想去看一下。」
錢塘江旁,正是雷家的霹靂堂。藍吹寒自然沒有提及此事。想到方棠溪仍然要對雷鳳章道謝,藍吹寒不由微微皺眉,說道:「過幾天等我有了空閒,陪你過去好了。」
方棠溪自然不能有什麼意見,只得同意。
藍吹寒許久不曾回皓月居,事務繁雜,幾天都處理不完,於是只撿了幾件大事辦了,其它都由管家廖叔作主。
以前他向來事無鉅細,都親自過問,如今把事情都交給了廖叔,廖叔登時頭大如鬥,叫苦不迭。
藍吹寒也顧不得許多,扔下所有事情,帶了方棠溪就去杭州。
方棠溪一到杭州,便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在此處蜷居一年有餘。杭州之美,果真令人流連忘返。
之前他離開時,在杭州的產業都交給幾個管事辦理,過幾個月查一查帳目罷了,也並不為難,不像在皓月居里,無不是生殺搶奪流血決鬥的大事,一旦做錯,就會傷及人命。
查過了帳,他才發現自己在杭州的產業竟然做得很大,幾個月的帳目就堆疊得如山一般。
方棠溪好不容易花了兩天工夫才核對完,讓侍女煮了蓮子銀耳羹,正要和藍吹寒到湖邊賞月。誰知才擺好了琴臺,藍吹寒就接到了飛鴿傳書,說是皓月居出了事情,讓他趕著去處理。
藍吹寒猶豫一下,說道:「我一個人去足矣,三天之內,一定會辦完事情,趕回來陪你。」
方棠溪擺了擺手笑道:「你既然有事就去吧,不必急著回來。」
看著藍吹寒依舊女子裝束,卻是行色匆匆,絲毫沒有普通婦人賢淑溫婉的樣子,不由好笑。別的女子所愛都是刺繡撫琴,藍吹寒整日裡與刀劍為伍,實在半點不像女子。此地離塞外萬里迢迢,父母絕然看他不到,卻還堅持女子裝束,真是有些過於小心謹慎了。
可是扮成女裝本來就十分不易,藍吹寒嘴巴上不說,他卻不能不感激。
方棠溪獨坐在湖邊,無人說話,也頗覺寂寞。
他撫琴一曲,喝了一碗蓮子羹,便覺得有些想睡,想讓人揹他回去,但身上卻是極軟,不由慢慢滑倒在琴臺上。
方棠溪醒過來時,只覺得所處的地方十分侷促,似乎被限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