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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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他要等的人卻還沒來。
風送荷香,涼涼的吹在他的臉上,他的眼睛是濃墨般的黑,目光淡淡的落在琴上。
嚓嚓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上了樓。
殷羽庭彈完最後一個音節,淺笑著道:“子桓來了,請坐。”
劉子桓換了一身深藍色的水紗涼衫,臉上帶著醉人的笑容:“殷六郎此去平疆,一路辛苦,歡迎你平安回來。”說罷一撩下襬,坐在木凳上。
殷羽庭將早已準備好的酒具端了過來,斟滿一盅遞送到劉子桓手上,一手拿起自己的酒盅,兩人碰杯對飲,殷羽庭嘆道:“子桓留守王府,比我更辛苦啊。”說罷從袖中拿出那封信來。
劉子桓眸光熹微,垂目道:“見過平王了?”
殷羽庭點頭:“接風宴上見過。”他把那封信攤開,細長蔥白的指尖指著‘一切順利’這幾個字,問道:“聽說寧王府已經給鄭國公的長女正式下聘了,”他眉頭緊鎖,“不知子桓此言,該如何理解?”
劉子桓看著眼前那張聚雪的面容,猶想起剛才在床上李春秋的那句“殷六郎與你不同,”突然心中一動,伸手摸了下殷羽庭的臉:“殷六郎不放心我。”
殷六郎將那封信放在燭火上燒了,良久才道:“我放心的很,你儘快準備去鄭府提親。”
劉子桓又道:“如果提親,王爺那邊如何交代?”
殷羽庭道:“繼續瞞著王爺。”
劉子桓驚道:“怎麼可能?”
殷羽庭卻默不作答,緩緩站起來坐到琴臺前,小指撩撥起單調的音節。燈火闌珊,那美妙的人兒正在明滅之處。眼似秋水,默默如淵,臉是一貫的潔白勻停,眉心處妖冶的紅痣,將他襯得猶如花妖:“子桓,要聽琴嗎?”素手輕抬,一個個玄妙的音節從他指下流出,清靈悅耳的樂曲薰陶著人的靈魂。
“問世間。。。”
“。。。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
君應有語,渺萬里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他一曲唱完,劉子桓從袖中拿出一條蠶絲羅帕,帕上繡著一對鴛鴦。
殷羽庭拿過羅帕送到鼻端一嗅,笑道:“香,是個佳人兒。”
劉子桓冷冷道:“確是個佳人兒。”
殷羽庭扶著劉子桓肩膀:“她會是我們的王妃,這一層關係,以後還要靠你來維持。”
劉子桓甩開肩上那隻手,仰頭問道:“我是聽你的話才這麼做的,你拿什麼來補償我?”
殷羽庭聽了,那雙眸子越發深沉幽暗,忽而撲朔迷離。他笑得猶如暗夜下盛開的蓮花,清媚又邪肆,:“王爺剛才不是補償你了嗎?”
“你。。。”劉子桓驚訝的站起身來,眼睛緊緊盯著面前的男人:“你怎麼知道的?”
殷羽庭壞笑道:“猜的而已,看來猜對了!”
劉子桓聽罷,只氣得血液逆流,按著胸口慢慢坐下。
殷羽庭拿起酒壺給兩人的酒盅斟滿,嘆氣般的問:“為什麼呢,劉子桓?”
劉子桓喝了一口,憤然道:“你不會明白!”
殷羽庭道:“你不說我怎會明白,還是你不把我當朋友?”
聽到‘朋友’二字,劉子桓抬起頭,訝異的望住殷羽庭:“殷六郎,你覺得我們是朋友?呵呵。。。哈哈哈。。。”他大突然笑起來。
殷羽庭想了一想,又道:“不是朋友,但總是服侍同一個主子,也算是自己人吧。”
劉子桓許久才笑罷:“你雖然家道中落,到底也是世家子弟,你這種人怎會明白我。。。”他的話裡滿是苦澀,沒有再說下去,殷羽庭也就沒有追問。
劉子桓突然按住殷羽庭的手:“殷六郎,如果王爺要你,你願意嗎?”
殷羽庭目光深邃,搖了搖頭。
劉子桓:“難道你還想著這種事要跟自己喜歡的?”
殷羽庭淡淡的說:“難道你不喜歡王爺。”
劉子桓一怔,無言以對。
殷羽庭站起來,做出送客的手勢:“我累了,子桓自便。提親之事,讓我在想一想吧。”
劉子桓起身要走,走到樓梯口卻又回過頭來,依舊是那副杏眼含笑的模樣:“殷六郎,王爺器重你,你不要令王爺失望。”
殷羽庭聽了竟是悚然一驚。
………… ……
唐恭帝十一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