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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等人家撂下了筆才惴惴問道:“請問老先生,您怎生知道在下就是殷家六郎?”
算命老兒捏著鬍子笑開了懷,:“殷五郎才貌雙絕名滿長安。既知五郎,怎不知六郎。”他頓了一頓,頷首挑眼,“話說回來,我有這麼老嗎?”
殷羽庭一愣,只見那老兒燦如星光的眸子裡流轉的分明是孩童一般的俏皮,少年一般的桀驁,委實看不出一絲一毫老朽的神態。那算命老兒又壞笑起來,這一次反倒是把眼睛眯上了,因為眉毛太長的關係,連眼縫也看不見。
清了清嗓子,殷羽庭按規矩拱手作了個揖,恭敬地道:“您要給在下看面相還是是看手相?是否要通報生辰八字?”
算命老兒用手敲了敲他立在卦攤旁邊的布幡,幡上八個大字:十算九準,老君在世。繼而笑著將方才寫的字條遞到殷羽庭面前。原來那字條上只有四個大字:生、離、死、別。
殷羽庭不解的看向算命人:“老先生,這。。” 那算命老兒高深莫測的捋著鬍鬚,指著這字條便道:“你回家去就知道了。”
殷羽庭道:“不瞞先生,平日裡只要順著這條街道就能到家,今日我怎麼走也走不回家了。”
那算命老兒聽罷嘎嘎一陣怪笑,指著殷六郎後身:“你的家不就在那裡嗎!”
殷羽庭一回頭,自家大門就在眼前。他霍地站起身來,連連抱拳道:“老先生真乃高人,在下改日再來算命。”說罷飛快的跑回家了。
………… ……
一進家門,殷羽庭就傻了眼。只見全家上下,主子奴才,丫鬟小廝都在忙個不同。備馬的備馬,拾掇的拾掇,一副要迅速搬家的光景。殷羽庭拉住一個正在奔忙的丫鬟問道:“你們在幹什麼?我爹呢?”那丫鬟愁眉苦臉的道:“六公子,我們正在打點包裹準備上路。老爺在堂屋,夫人也在。”
殷羽庭撇開丫鬟,直衝進了上房的院子。雙手推開了門,正看見殷老爺和殷夫人對坐說話。兩人一臉愁容,殷夫人雙眼通紅顯然是剛剛哭過。殷羽庭叫了一聲“爹”,頓了一頓,又叫了一聲“大娘”。
殷夫人聞言臉子一拉,對殷老爺道:“我去收拾細軟。”沒等殷老爺答話,那殷夫人已轉身進了內間,連看都沒看殷羽庭一眼。
殷六郎心知正室夫人對自己一向偏頗,也不去管她,徑自衝到殷老爺面前急急問道:“爹,到底出了什麼事?外面的下人都在幹什麼?”
殷老爺重重地咳嗽了一聲,殷羽庭連忙過去給他爹拍背。殷老爺一揮手,將殷羽庭擋了回去,嘆道:“六兒。。”殷老爺頓了一頓,又道:“為父被貶到房州去當太守。現在就要啟程赴任去了。”
“啊???”殷羽庭一聲低呼,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殷老爺五品的鳳閣舍人做得是恪盡職守,怎麼會突然降到了從七品的流外太守?!而且房州那鳥不生蛋的地方實在是太遙遠荒涼了。“爹,皇上怎麼會突然貶您去房州?”他話音未落,只見房門前站定一人,兩道陰光從那人臉上射來。
殷羽庭一回頭,立馬叫道:“五哥,你回來了?!爹就要被貶到房州了,這如何是好?!”
殷老爺也急忙問道:“五兒。。怎麼樣了?”
來的人正是那鼎鼎大名才貌雙絕的殷素寧。只是這絕色風流的公子此刻滿臉陰沉,飛鳳般狹長的美目流出森森冷光。他狠狠瞥了殷羽庭一眼,快步上前對殷老爺道:“爹,寧王殿下他不肯見我,其他能找的大人我都找了,看來是沒有辦法了。皇上的諭旨馬上就會送到府上。”
他這話音還沒落地,只聽外面有太監奸細的聲音高聲喚道:“聖旨到——鳳閣舍人殷博泰出來接旨——”殷家人聽了,全部跪到了院子裡。
來者正是朝廷內務府的總管內監德壽德公公。那德公公一身靛藍底的內侍官服,一手拿著拂塵一手捧著諭旨,正等在那裡。殷博泰帶著兩個兒子匆匆忙忙從堂屋裡出來跪在德公公面前。“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諭旨的內容,果不其然是將殷博泰貶官流外,全家除卻有官職在身的五郎六郎,立即隨其趕往房州。
接完聖旨,殷老爺頭暈目眩,被兩個兒子扶回堂屋裡坐定。殷夫人也從院子裡回來,抬頭見著殷五郎時不由得老淚橫流,拉著兒子的手就哭了起來:“兒啊。。娘和你爹這一去房州,還不知甚麼時候能迴轉長安。。只怕娘死之前在看不見我兒一眼啦。。。”
殷五郎聽殷夫人這話,心裡滿不是滋味。殷老爺聽得煩躁,對著殷夫人吼道:“你哭夠了沒有,還嫌我不夠煩,快去收拾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