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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
小絮不解地上前收拾,走到桌前卻是一愣。
那紙上竟是潘忻的畫像,畫中人桃花眼水波盪漾,紅唇微翹含笑,幾分俊美幾分輕佻竟畫得惟妙惟肖彷彿抖抖紙就有活生生的潘忻能從紙裡走出來一般。
都說文人畫家筆下出來的不是這個世界事物的複製,而是他們自己的心,自己的靈魂。
那……想到這,小絮感慨無奈地一笑。
主人的心裡,果然是有潘少爺的,而且不僅有,怕是已融入骨血,化為一體了。
不過,這不是早就知道的麼?小絮拍拍自己的臉頰為自己的健忘搖搖頭,小心翼翼地收了那幅畫,想著稍後拿去好好裱一裱。
※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潘忻已不知多久無夢了。
清瘦憔悴的人兒環抱著腿坐在床上,雪白的褻衣隨意地系在身上,烏黑的長髮略微凌亂地披瀉纖瘦的背上,蒼白的臉上一雙桃花眼迷醉般地睜著,眼下兩道濃重的黑影與雪白的面板形成鮮明的對比,眼睛的主人痴痴地望著半開的窗外,幾支桃花開得正豔,風一吹幾片嫣紅追逐著風翻飛而去。
潘忻自己也感覺不到自己這樣坐著多久了,看日升月落,彷彿從自己的生命之初就保持著這樣的姿態,並且也將永遠這樣持續下去一般。
整個世界都甯靜了,彷彿時間也不會再流動。
時間不會流動,思考也就不會進行,不會去思念那個人,不會因為思念那個人而牽扯起綿綿不盡悲哀欲絕的那些愛恨痴纏,悔恨羞愧。
這樣自己也不會失去那個人。
潘忻臉上突然漾起一絲仿若迷夢未醒的淺笑,帶著幾分痴迷。
門突然毫無徵兆地被推開了,站在門口的人一眼便將床上的人兒一覽無餘。
看著那彷如隔世的虛幻淺笑,那妖美的人幾分沉醉,幾分微驚。
待回過神來,也不知床前清風已經吹過幾度了。
潘忻知道有人進來了,那熟悉的感覺,即使不用轉頭也知道是誰,可是他卻不敢轉頭去看。怕從那人眼中看到自己害怕的情緒,怕變成自己被那人丟棄的契機。
不開始,就不會有結束,不面對,就不會有結果。潘忻這樣自我欺騙著,繼續望向窗外,努力平復著從感應到那人氣息起便狂跳起來的心,想讓自己再度沉醉在那永恆的虛幻裡。
“潘公子真是好興致,一早起來在床上便賞起花來了。”明明將那人看在眼裡心就痛得揪起來了,恨不得立刻將人小心翼翼攏在懷裡輕憐密愛,可偏偏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開口就成了這樣半帶著嘲諷的語氣。
正在仇舞心裡暗自後悔的時候,看到側身對著自己的人兒瘦弱的肩膀不易察覺地微微一顫。
心裡一疼,手比想法更快地向那人兒伸了過去。
可那輕柔脆弱的身子卻猛地躲過了那玉白纖長的五指。
仇舞覺得心被猛地震了震,一刻的窒息後狂跳起來。
他是在害怕自己嗎?所以躲避自己?!憤怒和窒悶一瞬間充滿了仇舞的胸口,他知道潘忻這麼怕他多半是因為他當著他的面那麼血腥地殺了那個垃圾,同時還那麼殘暴地強暴了他。
他知道自己上次將潘忻帶回來的時候做的那一切對他來說有多麼恐怖噁心,他心疼過悔恨過,但是他也知道就算當時的情景再來一次,十之八九自己還是會如那時做的一樣。
猶如發狂的猛獸,卻是因為心中的痛與悔,無論怎樣也填補不了,只能透過血腥的撕咬侵犯來麻醉鎮痛,雖然也許過去之後後悔只會多而不會少,但是那一刻的衝動卻是無論如何也阻止不了的。
房間裡的氣氛瞬間壓抑窒悶起來,兩人都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對方,卻沒有一個人先開口。
潘忻可以感覺得到仇舞不斷攀升的怒氣,但是剛才那一下不知怎麼就怕得躲開了,每日每夜做著被人侮辱的夢,感覺自己從裡到外身心靈魂全都髒透了,怕被嫌棄,所以下意識地自己先躲開了。
房內寂靜的氣氛不知持續了多久,終於那妖美的聲音再度打破了沉默,只是那話語中的諷刺冷漠卻字字紮在潘忻心上。
“你不是誰都可以隨便上的麼?怎麼,難道還要先去顏琰那裡買賬才能來弄你?”冰冷的笑意,刺得潘忻的淚就要滴下來。
想說不是的,卻突然覺得百口莫辯的絕望,思索著要怎麼說,卻不知不覺地沉默了。
如玉般纖長的指用力地扣住瘦得衣袖空空的手臂,一把將抱坐的人扯來面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