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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緩緩推開,朝陽將高大的人影投射到姬慕白的腳邊,然後一雙金色的錦靴踏進房門,只在小廳停留了一眨眼的時間,門又被重新關上,那雙錦靴走到寬大的書桌後,然後是一陣布料摩擦聲,姬慕白不用抬頭去看也知道,自己的父親,此刻,就像往常一樣,威嚴的坐在書桌之後,用輕蔑的眼神看著自己。
姬慕白艱難的走到小廳中間,然後跪了下去,頭輕輕碰觸到地面,才啞著聲音道,“罪臣叩見吾皇。”
書桌後淡淡的嗯了一聲,便沒有了下文,姬慕白只得保持著大禮的姿勢等待著,沒過一會兒,那邊便開口了,“仗打的如何,怎麼就回來了?”
那語氣極為清淡,根本聽不出情緒,姬慕白心中忐忑,不知道這是責難還是單純的詢問,慢慢直起背來跪著,還是不敢抬頭,便這樣回皇帝的話。
說自己初臨戰場無甚經驗,幸得中山執事相佐,得以保住幽州不失。又說後來匈奴人多,中山失守,自己與致遠被匈奴人衝散,失去了致遠的坐鎮幽州全境不保。說兩人被匈奴單于追殺,多虧秦毅集結了鎮北軍救援,於黃河平原一舉殲滅匈奴主力部隊。說魏松月將軍在嘉峪關防禦壓力大增之時,看準時機,與秦毅的部隊前後夾擊,擊潰匈奴人最後防線,一路北上,最終收復所有失地。
“罪臣因救致遠莊主負傷,故莊主將我帶回京城醫治,實不應欺君,望皇上開恩,罪臣即日便回封地去。”姬慕白諾諾說完,又一叩首,額頭抵在地上不再多言了。
“安你的說法,其中有幾處朕覺得略有牽強……”皇帝聽完之後不置可否,說了這麼半句,似乎在等姬慕白的答案。
“那些排兵佈陣兵馬調動多為致遠莊主所為,罪臣確實不甚瞭解。”姬慕白頭也不抬,慢慢回道。
“這句,也是致遠教你說的?”皇帝這句話一出口,姬慕白只感到自己的後背一瞬間滲出一身冷汗,雙手緊緊握拳,不敢再答了。那邊皇帝卻繼續說道,“致遠可是教你,邀小功請小罪,不貪獎不貪賞,最好是將功抵過,平安退回封地,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姬慕白心中想著致遠的話,莫要貪功,但不可無功,如今舉國大喜,保命不是問題,魏家兄弟入京,不知道皇帝最後的打算,最好能將最大的戰功送給魏松月,若是要封魏晚秋,這戰功正是皇帝最需要的,識時務者為俊傑,以退為進明哲保身為重。這些話果真是與皇帝猜的沒什麼不同。
“他想保你?”皇帝又問,“你是如何說動他的?”
姬慕白心中慘然,自己這朝不保夕的戴罪之身有什麼資本可以說動他神農莊的大莊主擔保?倒是姬慕白自己不想連累別人,只求儘快與神農莊擺脫關係,沒想到,這下倒像是弄巧成拙了。
“你剛出生時,他可不是這個態度。”皇帝幽幽說道,聲音極輕,姬慕白沒有聽清,茫茫然抬起頭來看向那寬大書桌後的身影,皇帝便提聲說道,“說說吧,你自己原本想要告訴朕什麼?”
姬慕白心裡止不住的想說,是我以身為質救下中山滿城百姓,是我以命為餌騙得多齊爾脫離大軍,是我甘冒大不韙棄封地以保全鎮北軍實力,是我調遣兩位將軍前後夾擊大破匈奴人精銳,是我指派魏松月入冀州穿幽州斬斷匈奴人糧草收復失地,是我授意秦毅活捉單于換來這年年的朝貢和二十年邊境的和平,這場仗最大的功臣是我,父皇,您可為我驕傲?
姬慕白雙手的拳頭握的死緊,連關節都開始泛白,雙肩不受控制的顫抖,雙眉緊蹙雙眼緊閉,最後,卻只是輕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罪臣只是希望皇上開恩,饒我一條性命,致遠莊主不過看我年幼,才動了惻隱之心,還望皇上莫要怪罪。”
“哦?只是如此?”皇帝用食指在書桌上敲了幾下,似在思考什麼問題,又看了一眼跪在廳中的姬慕白一眼,才道,“朕自有安排,你先退下吧。”
姬慕白恍恍惚惚應了句是,站起來的時候,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似乎剛剛的那幾句問答,耗盡了他本就所剩不多的體力,他勉強自己站穩,一步步走到門邊,盡力推開御書房的雕花木門,然後跨出去,只行了兩步,便體力不支倒在了冰冷的石砌走廊之上。
TBC
作者有話要說: 國慶出去旅遊了,沒有更新,見諒見諒!
巨大的陰謀即將要揭開,這部貌似也要完結了呢!加油哦列!
☆、來者何人
致遠在神農莊等了一天,也不見姬慕白回來,第二天一大早就坐不住了,換了身鵝黃長衫粉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