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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慕白心中一驚,轉頭看向魏松月,“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睡不著覺,起身正好看到你出了院門往這個方向行去,於是也跟著過來瞧瞧。”魏松月說著將手枕在腦後,靠在城牆石壁上,“我知道,你下午那樣說,是故意激秦將軍的,秦將軍過去一定經常袒護你,才會被你三兩句話就打消了念頭。”
“我本來就挺沒用的,那些都是真話。”姬慕白心想沒想到這位松月將軍還挺細心的,也不否認反而反過來揶揄道,“我本以為你會是那個最反對我的人,我連怎麼向你求情都想好了,沒想到你倒是爽快,害我白白想了一晚上的說辭都浪費了。”
魏松月先是一愣,繼而哈哈笑了起來,“我的兵你的兵他的兵,不都是為了保衛自己的家園嗎,我怎麼就會不同意呢,原來我在你心裡是個如此心胸狹隘的人啊。”
姬慕白忙笑著說不敢不敢,魏松月也尋了機會擠兌姬慕白道,“不過你大可不用想一晚上的說辭,我這人就是心軟,慕白弟弟撒個嬌,叫聲松月哥哥,我什麼事可就都答應你了。”
姬慕白沒想到魏松月會如此說,一愣神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魏松月看了呆呆的姬慕白一眼,月華勾勒出他柔和的臉型,細柳的眉斜挑的鳳目,挺直的鼻淺薄的嘴唇,一張雌雄莫辯的秀麗容顏上帶著少年人的懵懂和稚氣,就這不經意的一眼,魏松月臉上莫名就染上了紅暈,連忙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連忙道,“我開玩笑呢。”
於是兩人突然陷入了一陣尷尬的沉默中。
還是姬慕白率先開口打破了尷尬,抱著自己的雙膝,姬慕白轉過頭來看著魏松月俊朗英挺的側臉,“你母親,有沒有跟你說過關於他們從前的故事?”
“啊?”魏松月沒有想到姬慕白會突然問自己這樣一個問題,反倒有些詫異,“你幹嘛突然問我這個?”
“父皇除了母后外沒有幾個妃嬪,對母后也是照顧有加……雖然我從小就跟父皇不親,但是我還是感覺的到,父皇他心裡真正喜歡的人並不是母后。”姬慕白說到此處微有些侷促,看了眼魏松月的表情貌似並無什麼變化,這才繼續說下去,“我有時候會聽到宮中有人說起以前的事情,即使是模糊的寥寥數句,都能夠聽出講述之人興奮嚮往的語氣,他們會說二十年前英武非凡的父皇身披金甲如何殺敵破虜,會說二十年前丰神俊朗的魏將軍如何指點方遒,還會說到傾國傾城的宰相千金如何英姿颯爽,但面對著嚴厲而冷漠的父皇時,我怎麼也想象不出當年的樣子。”姬慕白嘆了口氣,他想起自己小時候生病臥床嚷著要見父皇的時候,母親在床前抱著自己帶著哭腔的道歉,一開始幼小的孩童還不懂這些歉意的緣由,後來他才慢慢醒悟到,父皇對自己刻意的疏離和冷漠源於上一代的愛恨情仇,他依稀感覺到也許自己的父親心中更喜歡的是那個宰相千金,或者是別的什麼人,所以即使他再怎麼迫使自己做到最好,也一定得不到父皇的讚賞和親近。
因為此事,姬慕白也曾消沉過一段時間,他覺得自己雖然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卻還不如京城隨便哪戶普通人家的孩子,“後來的有一天,我似在半夢不醒間,有人坐在我的床邊,告訴我,父皇只是不善於表達感情而已,父皇其實是個十分溫柔的人。”姬慕白憶起那時心灰意冷的自己在絕食了四五日後,彷彿幻覺一般的機遇,“那個聲音十分好聽,溫溫柔柔的輕緩調子,帶著江南人特有的綿軟,一遍遍的在我耳邊說父皇的好話,最後還告訴我長大之後,我會遇到許多人許多事,那些看起來可怕的恐怖的我以為我所無法承受的事情,但是沒有關係,總會有更多的,我意想不到的人會來幫我。”這聲音像是有醫治百病的作用一般,姬慕白開始慢慢康復起來,然後他去告訴他的母親他夢中所聽到的。
“我知道那人是誰。”魏松月輕輕笑了起來,也回過頭來看向姬慕白,這個沉浸在回憶中的小孩像是一下子褪去了平常所有冰封的偽裝,盛裝著漫天月華的雙眼因為自己的答話而看向自己,“母親曾近對我們說過,看這岌岌可危的東虞,她本應該在二十年前就因為外敵和內亂的雙重打擊而像所有其他已經滅亡的帝國一樣泯滅在歷史的長河之中,縱使皇帝年輕時如何驍勇,縱使父親如何一心一意投身救國,縱使她自己如何義無反顧的離開京都的繁華錦繡,直入前線抗敵。”魏松月接著說道,“將原本勢單力薄的他們緊緊聚集起來,將原本屬於外戚的政權完全搶奪回來,帶領著他們第一次戰勝了匈奴強敵,那個人看似總是默默無聞的跟隨在他們身後,毫不張揚,平緩而溫柔,卻為了他們的未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