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車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這裡,把這幫人的計劃透露出去。流蘇的訊息很靈通,他一定能夠接到訊息。
未得到的,但隨緣。
已失去的,不會再回來。
世人太執著於未得到和已失去,卻看不見已經擁有。
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除了他。
至少,我還有他。
唯獨他,不能再失去了。
闊別了十年的溫山春日,山坡上不知何時開起了疏密有致的虞美人草,紅色和黃色參雜在一起,好不熱鬧。
多年沒有使過劍,只練了一會,手腕就疼了起來。
流英劍的確是無雙寶劍,劍光過處,連柔軟的草葉花瓣都被斬斷飛起。
蕭翰墨一臉嫌棄地嘆道:“明明是同一套劍法,為什麼有的人使出來是美侖美奐天仙姿,有的人使出來就像切菜?”
我道:“你見過有人用寶劍切菜的?”
蕭翰墨說:“你是武林第一人。”
我又唰唰唰地揮了幾劍,摧毀野花無數。
沒有內力,即使劍法再純熟,也沒法跟那些人對上兩招。
喪氣把劍一扔,躺倒在草地上。
輕風襲來,虞美人草隨風搖擺,輕撫過我臉際。
以前和尹洛依練完劍,就喜歡躺在山坡草地上,讓徐徐清風吹乾身上的汗。
尹洛依半眯著眼,笑得很恬靜。
他會說,森兒,你使劍的姿勢真難看,哪有大家風範?
我說,我使劍砍人,又不是跳舞,威力大就行了。
他笑道,姿勢好看,也可以威力很大的。
他舞起劍來,漫山的花瓣都在同他共舞。
鶯歌為樂,燕舞在旁,整個天地都為他所傾倒……
蕭翰墨說:“俞森,決勝負的日子已經不遠了,就算你逃了出去,流蘇也不一定能夠接到你的訊息。你這麼做很有可能是徒勞,你還是要逃麼?”
我點點頭。
沉默了一會才說:“蕭翰墨,你是不是很恨我?”
他不說話了。
我乾笑著摸摸頭,“你要是恨我,我很理解。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還有他……也是我害的。即使是這樣,我還是沒有辦法狠下心殺流蘇。我這麼優柔寡斷,連我也恨我自己。”
蕭翰墨說:“我不是說過了麼?我很討厭你。”
他又說:“討厭,也止於討厭。就憑你,還不值得我去恨。”
等了幾日,終於等來了無月之夜,清寒春雨淅淅瀝瀝地落著,繁星被烏雲遮蔽,整個溫山黑燈瞎火。
我抱著流英劍,披著黑色斗篷在穿過樹林往山下走。這是下山最近的一條路,是我和尹洛依無意間發現的。
我必須要快,他們很快就會發現我這一趟茅廁上了太久。
溼潤的泥土濺到衣服上,春雨順著脖子流進衣襟。
地上樹根複雜交錯,我不小心被絆了一下,撲到地上。
流英劍掉到了不遠處,銅黃色的鈴鐺發出叮噹響聲,清脆空靈。
“那邊好像有聲音!”
影影綽綽的火把在樹林間飄忽不定,我擦了一把臉上混了泥漿的雨水,抓起流英劍躲在一棵大樹後面。
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發現了。
腳步聲踏著泥漿朝我的方向走來,我屏住呼吸,努力將身體縮排樹間。
死死握住流英劍的手指發白。
“好像有人往那邊跑了。”
是蕭翰墨的聲音。
“好!我們快追!”
那幾個人舉著火把往蕭翰墨的方向跑去,我鬆了一口氣。
等到人群走遠了,我才小心翼翼地繼續往山下走。
山路九轉八彎,十分難走。
春夜仍然有些冷,雨水打在樹葉上,沙沙響。
突然看見林間金光一閃。
我猛然停住腳步。
“林公子,這麼晚了還出來散步,真是好逸緻。”
樹後走出一個人,青竹雨傘下,玉冠錦袍,翩翩君子,走在山路上竟然一點都沒有弄髒。
金色面具上,浴火鳳凰不懼寒風清雨。
我的心一沉,手握住了流英劍柄。
“堯崖主。”
堯重華朝我走過來,說:“好雨好夜,林公子不如陪我走走。”
我皮笑肉不笑,“不好意思,我還有急事,不奉陪了。”
“那可真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