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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尖利的驚呼轉瞬充盈在而後。
風聲呼嘯,白刃破空。
婚服,紅綢,以及——噴湧而出的血,灩灩鮮紅鋪天蓋地。
拿著刀那雙手,眼目猙獰,那個人,莫千夜。
血,滿身是血,血融進衣襟的,那張臉、、、
“不——”他的呼喚撕心裂肺,淚水奪眶而出。
可那張臉就那樣碎在眼前。
就那樣碎了!
碎在滿地血腥。
狼煙遍地,淺緋衣襟迅速淹沒在刀光劍影的海洋,依稀有黑衣在緋衣身側,如花似雲,開謝。兩抹色彩下交握的手,緊密得彷彿三生三世也無法分開。
他看清了那黑衣上水蓮般楚楚溫婉的容顏。
在夢中,滅天劍發出錚鳴,血花濺出黑衣,越開越大。那是他一劍又一劍,將那敢於染指殞兒的男子碎屍萬段。
遑論沾染,就是心裡想一想他的人,都是不可恕的罪!
然後,他攜著那抹冷清豔烈的淺緋,走進未央,並肩天下。
他抬頭,金碧輝煌的門楣上寫著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鳳凰臺”。
心滿意足,笑了。
終於,是他一個人的了。
然而、、、
週二看著床榻上的男子,英挺的劍眉緊蹙,睫毛不安地顫抖,唇角微微上揚,化為一個詭異的弧度——笑。
這笑,森涼陰毒,如在陰暗潮溼之處,被劇毒的黃泉水浸泡了千萬年。
驟然,那詭笑的面目變得驚恐而淒涼,躺在榻上的人尖利聲音撕破長空:“不——”
週二嚇得腿一軟,拔腿奔向門口。
被彈了回來。
門口不知何時多了個人,面無表情瞪著他。
失控地叫出來,一隻冰冷的手捂住了週二的嘴,極熟悉的人音在耳後輕聲說:“別吵,少爺在睡覺。”
那人衝進屋,帶入一股冷氣,綠衣黑袍,正是青軒。
溺在夢魘的人突然發出嘶啞的叫聲,那聲音震得積雪簌簌,那聲音帶著疲憊和絕望,彷彿在滴血。
發出聲音的人驚恐坐起,粗聲喘息,胸口不住起伏,夢境瘋狂奔湧的血被佈滿血絲的眼睛帶回紅塵。莫雋汝似溺水的人,容色灰堊。
青軒忙一把拖起週二,迅速退出,臨走關上了門。
去年冬天,也是這樣,莫雋汝在碧蓮閣睡到半夜,突然慘叫,驚夢。侍衛剛進前殿,就看到一群衣衫不整的男寵往內殿衝,有的拿水有的拿毛巾。
“快快快,陛下夢魘了、、、”
果然,人人都想攀上高枝,麻雀變鳳凰麼?可惜,正牌鳳凰在陛下心裡擱著,誰有那本事搶?
青軒帶一隊人守在前殿,急於邀功的中郎將大人帶人去後殿探查。
前殿後殿,這細微的差別,救了他一條命。
那晚進過後殿的人,全都從宮裡消失了。後來陸陸續續在亂葬崗找到他們的屍體,都是一劍斃命。
後來,永徽帝問:“別人都著急邀功,你想不想進來看看?”
青軒只說了一句話:“天顏不可褻瀆。”
永徽帝再問:“若朕真有意外,你又怎樣?”
青軒答:“天威不可冒犯。”
永徽帝於是微笑著離去,當晚,他被越級提拔,官至羽林中郎將。
那晚上的事情,說白了,就是某人夢魘了,然後太痛苦叫了出來。惹了大幫不知好歹的人去瞎轉,於是那人被噩夢嚇得不人不鬼的樣子被看了個一清二楚。
偏偏那人是皇帝,還是大胤有史以來最驕傲、最強橫、最強勢、、、而且最冷酷殘忍的皇帝,於是那些不幸看到那場面的人,全都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冰火兩重
青軒推週二回房歇息。
不安地在門口侍立。
總算,急促的喘息平靜了,裡面傳出“進來。”
青軒臉頰因寒冷發紫,按地的手不住顫抖,長跪不起,額頭緊緊觸地:“卑職、、、卑職無能,涼國宇文曜華繼位典禮已於初六結束,公子、、、公子他、、、”
莫雋汝臉上頓時血色全無。
“你說什麼,初六的典禮、、、不是,不對、、、我初三給他的信,如果他收到信就來,時間也夠啊,不不不、、、”
“你說,殞兒會不會在來的路上出事了?”
一陣惡寒撲面而來,全身因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