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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低頭,狠狠一口咬住緊握在他手上的那隻手。
一股血順著慕離嘴角流出,蜿蜒在細白如冰玉的手腕上。
那一口正咬在夏殞歌腕子,且沒有鬆開,反而越來越狠,越咬越深。
血流如注。
鳴風一慌,刀已拔出一半。
夏殞歌輕輕揮手,容色淡漠,好似那剜心之痛的不是自己。
愣了一愣,將自由的左手圈過去,輕柔攬住慕離瑟瑟發抖的身軀,柔聲道:“好了,沒事了——”
慕離喉頭咕隆了一下,咬得更緊。
鳴風心急如焚:神志不清之人言行無忌,因此分外狠辣悍蠻。若是一個清醒的人咬那隻手,至少會知道那隻手,再怎麼咬也只是傷皮毛。
怕就怕神志不清,不拿手當手,會一直咬到他血管破裂筋骨俱斷。
夏殞歌仿若未見,只輕輕拍打著慕離後背,溫溫軟軟吐著氣:“湘雅軒一直照料著那種金色曼陀羅,剛入宮那會兒你那麼喜歡,又怕被大家嘲笑沒見識,總是半夜偷偷起來去後花園、、、”
“牆角還有好多夕顏,你一定是想回來看了,你說你羨慕金色曼陀羅,卻又老是一個人看著夕顏花發呆,可惜東萊沒有這些花,你不喜歡東萊,以後就都住這裡?”
夏殞歌凝神看那清瘦婉麗的臉,髮絲穿在指間,柔涼如錦緞。右手的疼痛沒再加重,慕離慢慢鬆口,愣愣看著那兩排深紅齒痕和不住上湧的血,回頭看看夏殞歌,再看看那兩排齒痕,眼神飄忽錯愕,不知所措。
夏殞歌輕笑搖頭,撕下外衣包住,將手放到慕離眼前:“不是好好的?”
慕離眼中浮出些微暖意,好奇撥弄著包住的傷口,確定是否真的完好,忽然猛地一按。夏殞歌疼得眉心一跳,強用笑容掩飾過去。
他知道,慕離最痛苦的時候莫過於他受了傷害。
“怎樣,說了沒事的”,夏殞歌輕敲了一下慕離額頭,笑道,“傻子!”
眼神交錯,慕離眼底浮蕩著幽暗。
忽然抬頭看他,蹙眉,喃喃道:“金色曼陀羅、、、夕顏、、、公子、、、喜歡、、、”
夏殞歌手一顫。
忽然想起,凝在某段光陰裡那個無解的問題——“殞兒,你喜歡金色曼陀羅還是夕顏?”
說這句話的人,臨風而立,�躋律嫌媒鶼噝遄虐響栳�疲��硎幣�綏月遙�瘓踉嬌�絞ⅲ�嬌�叫捌�櫪鰨�粕鈐ㄍ�壞獎嘸剩�ㄓ性詰賾�畲σ韻恃�樾春由劍�壞錳斕贗�櫚難�茸忱觶�排淠薔�畝�塹拿饋?br》 那個人說喜歡梅花的堅強,自身卻是跋扈邪惡而華豔的金色曼陀羅。
這個問題比問他喜歡母后還是姐姐多一點更無解。
慕離喃喃說著,越來越輕,夏殞歌抱著他,依然是笑著,眼淚卻慢慢落下來。
突然,慕離後背一僵,噴出一口鮮血,頭深深埋進他懷裡,不動了。
夏殞歌感覺呼吸裡都是疼痛,下意識越抱越緊,張開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
弓身抱起慕離,走向毓明宮。腳步輕而緩,怕驚了某人的夢。
那個人,這個人,是愛是恨他已痛到無力計較。他只知道,他此刻是真的心疼。
不知是因為阿離的痛苦,還是那人的懷疑。
湘雅軒的風景如舊。
碧芙領著太醫進來,慕離已經醒了,瘦弱的身子縮在大床的一角。
太醫遠遠看了一眼,試探著要診脈,被慕離一腳踹開。這一踹,夏殞歌看得一愣一愣——慕離最是溫柔,對宮人從沒一句重話,可那太醫還沒靠近,就這樣被輕易一腳踢出。
再回頭看慕離,他頭埋得很低,緊咬下唇,身子埋在寬大睡袍裡,看得更仔細些,可見他的手抖得厲害。
夏殞歌輕輕按住他背,慕離嚇得一跳,烏黑大眼驚慌亂轉。
這孩子,是害怕呢。
於是順著那清晰的脊柱輕撫,慕離緊繃的身體逐漸放鬆,夏殞歌便攬住他,順便用衣袖遮住他的臉,對太醫點點頭。
太醫搖著手:“這脈不必診了,想必殿下已看出來了、、、”
“什麼?”
“失心瘋——”
夏殞歌沒有特別意外,疲憊一笑:“那你開幾副安神的藥,再拿幾個調養的方子,藥啊湯的就免了,最好是些溫養的藥膳。”
暗暗鬆了口氣,還好——只是瘋了,無性命之憂。
埋在他懷裡的慕離忽然抬頭,眨著濃密睫毛:“藥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