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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僅僅他能感覺到的,就有九個,還是因為距離太近,殺氣太過銳利。
這看似皓白虛無的雪地,究竟藏了多少人?
“呲”,一根積滿雪的細枝禁不住重壓,簌簌落下碎雪,然而就在這寂靜中顯得很響的雪落聲中,夾雜著一絲不尋常的聲音。
“鏘”,白光迴轉,將一隻迎面而來的箭砍成兩端。
冰碎空谷,機簧軋軋,破空之聲同時從地面八方響起。黑壓壓的金屬色澤密密麻麻、鋪天蓋地,純鈞白光如虹,旋卷之間,從地上扯起雪幕,又好似旋轉的匹練當空落下,勁射狂飆的箭生生頓住。
氣流與白虹化作漩渦,利劍如撞上堅硬的牆。
純鈞轉了個圈,這一劍如清風繞膝,柔柔帶起地面碎雪,紛揚如皓白花雨,那悠然飄轉中,有金屬光澤越來越快,終脫簇而去,向著來處激射回去。
亂箭之中,夏殞歌輕輕捻起一枚箭頭,赫然見到金色的龍紋,小巧,卻毫髮畢現,栩栩如生。
驀地想到前些日子鎩羽於嶧山的那支軍隊,思忖一瞬,故作無知漫聲問:“我一過路平民,與諸位好漢往日無冤近日無仇,還望行個方便?”
頓了頓,四下寂靜,積雪簌簌作響,彷彿有人在低聲商議什麼。
“我看他雖然衣著華貴,卻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凝神聽了半晌,只聽得這半句,夏殞歌眼眸一冷,將那枚鐫刻龍紋的箭頭扔回去,“奪”一聲釘在樹上:“既然是龍驤的要務,我也不便打攪,告辭。”
對手彷彿怔了怔,沉默一瞬,有個沙啞的嗓音問:“你怎麼知道我們是龍驤軍?”
被另一個聲音打斷:“看來就是他,下手!”
餘音未落,那人的聲音生生扼住,脖頸被一隻冰涼的手卡住,縱是想要回頭去看襲擊他那人相貌也是不能,只有輕若流風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龍驤乃是胤國第一精兵,曾以十萬對鎮國軍六十萬,不可謂不強,以前的龍驤將軍非皇室子弟不能,永徽陛下登基後,你們該是他的直系部隊吧、、、”
這聲音極緩極清楚,音色朗潤清澈,說不出的悅耳動聽。說話的人卻似乎並非賣弄,而是一邊回憶一邊感慨著什麼。
“自燕平去後,龍驤幾度擴軍,舊部成為皇城禁衛,新兵對外擴張,自此下來,全國統一編制同一律法,龍驤軍原本制度精簡,如此一來全國大半兵力都在其掌握之中,治軍之道,果然是沒人比得過他、、、”
他說一句,聽得人臉色便青一分。
終於,有人耐不住暴喝:“對龍驤軍瞭解成這樣,你究竟是誰?”
夏殞歌淡淡一笑,自顧自說著:“龍驤軍規第五條就是——‘擾民者,殺無赦’。”
此話出口,立即有人冷冷笑起來:“可龍驤軍規第一條‘叛國者,誅九族,生還而半月未歸隊者,與叛國同罪’。”
夏殞歌慢慢鬆開手,似乎有些無奈:“我只是過路人,怎麼扯上了你們第一條軍規?”
“可有人以你的人頭為價錢,換唔唔唔——”
冰冷的刀鋒已貼面飛來,夏殞歌閃身讓過,一把拉起剛剛失言的人,冷聲道:“換什麼?”
那人回身看了夏殞歌一眼,眼神忽然變得極度恐懼,濃黑如墨的血從眼中湧出,血液到達的地方,面板迅速潰爛開來。
夏殞歌忙丟開手,劍往後揮去,生生格住一根銀色鐵鏈,系在鐵鏈末端的彎刀挾著赫赫風聲,白亮如雪地的狼牙月。
黑洞洞弩筒後,雪亮長刀高舉,跳出的人密集如蟲蟻,黑壓壓的殺氣整合颶風,烈烈壓迫下來。
講和已絕無可能。
夏殞歌眼光一冷,純鈞飛天,長虹貫日。
重圍之中之只見白衣如虹,劍光颯沓,白光飄搖若清澈的羽,空靈的風,逼近身側才感覺這從容中殺氣亦如深淵長虹。
夏殞歌依然睫羽微垂,帶著慵倦不屑,那冷清姿態令人心魄一攝。
劍光貼面而過,雪光彷彿為之一柔。下一刻,血濺五步,死去的人容顏卻依然帶著沉醉的喜與深陷的懼,在美到極致的紅蓮煉獄中,含笑飲鴆酒。
站在樹後的清瘦身影,披一身黑衣,掩蓋得密不透風,眼瞳黑白分明,亮得人心驚。
每一次劍光越過,那冷豔如曼陀羅的容顏便在風裡清晰一分。
袖手旁觀的黑衣人,眉頭緊緊皺起,厭惡地看向羽衣染血的人,那傳說中傾城傾國的人。
就是這樣的神情,才能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