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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回過頭往前走了一步,身後卻低低傳來了句“我並不想做”。
“嗯?”子寧被這句突然冒出來的話說得一愣,停在屋子中間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這人敢情是在說自己並不想像旁人那般想做皇帝。這話好不容易接上了前言卻沒了後語,子寧有心想問問沈冰弦到底是為什麼不想做皇帝,然而說話的人卻又已經閉了嘴,一聲不吭地越過他走到黃檀圈椅邊兒穩穩坐下。
看那樣子就知道這主兒並沒有想把話說明白的打算,在撬開沈大統領嘴巴一事上屢戰屢敗的子寧頓時便洩了氣,撇了撇嘴沒奈何地三兩步跟了過去。即便猜不透沈冰弦的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這句語氣平平無奇的話卻也讓他覺得有些莫名的心安,或許是聽聞經歷了太多與皇位爭奪有關的陰謀廝殺,下意識裡他實在並不希望身邊的人與這個腥風血雨的位置扯上一絲一毫的關係。
“兩位請在此稍後片刻,隨意用些點心茶水,蕭將軍處理完手頭的軍務便會立即前來此處。”為他們領路的兵士客客氣氣地奉上了朱漆茶盤,子寧點了點頭,隨手便打算將自己面前的那杯清茶拿來潤潤嗓子,沒想到這手指剛伸出去還沒摸到杯子的邊呢,就被由斜裡殺出的另一隻手給拂彈了開去。
轉頭看看面無表情的沈冰弦,又仔細看了看兩人面前一式一樣的倆茶杯,一把撈了個空的葉子寧心中相當納悶,“沈大哥,你是想喝我的這杯茶麼?”可明明這兩杯茶看起來並沒有任何區別啊!
沈冰弦搖搖頭並不答話,只神情專注地盯著那茶杯與茶點去看,目光銳利地像要把那白瓷茶杯盯出個洞來似的,過片刻後方才擺了擺手對子寧淡淡道,“沒事了,喝吧”。
子寧被他的怪異舉止鬧得心中一陣發毛,正待開口問個清楚時,門外卻傳來了了一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緊接著,一位身材高大、濃須虯髯的老者便出現在了兩人面前。乍一眼看去,這人與他心心念唸的蕭大哥很有幾成相似,只是面上的鬚髮顯得斑白了些,五官則更加凌厲,眉目中也多出了幾分難以掩飾的爭伐殺戮之氣,看這情形,來者不用說必是蕭雲山的親身父親蕭鼎無疑。
“義父”,素來惜字如金的沈冰弦不僅破天荒地主動開了口,瞧那架勢甚至還打算要站起身向那人行個禮。
蕭鼎見狀,伸出手按住沈冰弦的肩膀道,“你有傷在身,好好坐著歇息便是。”一邊說著,一邊轉頭朝著子寧上上下下打量了幾眼,接著便慨嘆道,“這位想必就是子寧賢侄吧,你這孩子長得可真像你爹……可惜我與他相知相交數十載,臨到末了竟不能送他走這最後一程!”
聽到這番話,子寧的眼圈便有些發紅,他從父親出事那日起便咬牙苦撐,人前人後都不肯讓自己有半分軟弱的時候,然而蕭鼎不是別人,在他的身上子寧彷彿可以同時見到自己的父親與蕭大哥兩人的影子,於是這些關切問候輕輕鬆鬆地便將他辛苦築起的沙壩防線開啟了一個缺口,沒半分猶豫地,他便將自己長久以來埋藏在心中的懷疑說出了口,“蕭伯伯,我爹他多半是被趙隆那個昏君給害死的!”
“哦?”蕭鼎的面色微微一變,沉聲道,“難道行端兄竟不是像傳言中一樣是突發急病而亡,此事背後還另有蹊蹺?”
子寧點點頭,語氣十分肯定,“我爹他的身體一向都很好,沒有理由會突然一病不起,當時負責診治的太醫也說他的病狀和突然宮中駕崩的老皇帝一模一樣,如果不是有人在暗中做了手腳,斷不會有如此的巧合!”
“如此說來,此事確實有些可疑,但行端兄身居相位,那趙隆何以會突然對他下此毒手呢?。”蕭鼎望向子寧,眼中流露出的是幾分明顯的不解之意。
“我爹一直以來都被外人視作是太子黨,也許是他覺得我爹會妨礙到他的奪位計劃?”說到這裡,子寧似乎也有一些猶豫,稍停了片刻後,他顯得有些不太確定地補充了一句,“又或者,他知道我爹在暗地裡援助你們起義的事情?”
“原來你也知道這件事情了,是你父親告訴你的?”蕭鼎眼中閃爍著深沉的光芒,語調漸漸變得有些悠長。
然而子寧並沒有留意到這些細節,此刻他的腦海中滿滿的幾乎都是與父親相關的種種回憶,對於這個問題,他幾乎是下意識般地便搖頭予以了否定,“不,我爹生前從來沒提起過這些,前朝的事情和起義軍的那些事情還是後來沈大哥和顧大哥他們說起我才知道的。”
房內突然安靜了下來。
蕭鼎轉過身,目光陰鷙地掃向了自己的義子,“這麼說,你在還沒有得到我允許的情況下便將義軍的秘密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