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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舒服?”他低下頭,林正楠只是笑笑不做回答,他只得掰過他的手腕扣上脈搏,虛實不定,內息紊亂。
“你在這,我去。”放下手,蕭天翊蹙眉道。
“我跟你一起去。”林正楠拉住他的胳膊,全然沒有注意到,此刻他臉上的神情,像極了一個溺水的人,不肯放開懷中的浮木。
怎麼可以放手呢,也許一放手就再也找不到了。
說話間,草叢裡竄出一條人影,沒做任何停留便向反方向飛去,林正楠與蕭天翊不敢再耽擱,縱身追上。
踏風疾行,身後的景色融在一起,星光連成一條銀色的鏈子。穿過街道,越上屋頂,黑影始終沒有停下與他們交手的意思。蕭天翊回頭看了一眼林正楠,微白的臉在月光下更顯憔悴。
“跟的上嗎?”
林正楠抿著唇點點頭。
只不過是一個回頭的功夫,追的人已經不見了。他們站在一處屋頂上,抵背而立隨時戒備。
十丈開外,綠油油的葉子悄無聲息的落下,二人眸色一沉,各自抬腳掀起一塊瓦片從不同的方向射了過去。樹影裡響起一聲悶哼,一個人從樹上摔下滾落在地,還沒來得及爬起來,兩柄劍已經抵在了他的喉嚨。
“喻泉?”林正楠俯視地上的人,黑布蒙面,手裡拿的確是判官筆無二。
蒙面人啐了一口,擺出幾分臨死前的氣魄,“要殺就殺,別這麼多廢話。”
長劍一揮,蕭天翊挑起蒙面人臉上的黑布。黑布之下,一張臉帶著長長的刀疤,從眉心一直劃到鼻骨。
兩柄長劍猛的一顫。“中計了!”蕭天翊懊惱的低呵一聲。他早該想到的,以判官的功夫,怎麼只會一味的逃跑,而且這麼輕易的就給他們制服了?
林正楠已經先他一步飛了出去。如果是計,那麼柳杏生有危險。
“你別勉強。”蕭天翊追上他,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卻被一把甩開。他微微一愣,又把手收回。
“你不懂!”林正楠低呵道,“我不能讓他出事。”
你不懂,現在他是惟一一個不會離開我的人。
蕭天翊的心裡像有千軍萬馬奔騰而過,才剛剛聽到滔天的吶喊,轉眼就只剩下漫天的塵土飛揚,飄渺的抓不住一點影子。
他神色如常,單手穿過林正楠的腋下助他維持身形,再不似先前的猶豫掙扎,“如果這就是你想的,我會替你保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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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寂靜如常,除了柳杏生本來緊閉的房門此刻已經大敞。
月色沉沉,樹影橫斜在床畔男子滄桑淡漠的臉上,如劍的眉峰此刻收斂了所有的戾氣,融化了月光的星眸裡流淌的是深不見底的憂鬱哀傷。他抬起粗糙的手撫上床上人的睡顏,指尖冰涼的觸感讓他驚恐的睜大了眼睛。“怎麼會……”
“放開他!”單薄的白影躍進屋中,身形紊亂連必要的戒備都沒有。林正楠持劍的手指微微的抖著,劍鋒卻執拗的不肯從男子臉上移開分毫。“真的是你……”語氣平淡,沒有過多的驚訝,倒是床畔的喻泉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半步。
“你們怎麼在這……”喻泉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他看到蕭天翊按下林正楠的劍,不動聲色的將人護在自己身側。
“判官大費周章的將我們引開,現在看到我們很出乎意料嗎?”蕭天翊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林正楠,只在說話的時候向喻泉投去清冷的一瞥,彷彿在告訴他自己勢在必得。
喻泉單手扣住柳杏生的肩膀將他反身桎梏在胸前,那副瘦削的身子癱軟若無骨,刺目的白肌在月光下泛起一層薄薄的青色,身體的冰冷彷彿用肉眼就能看到。除了那張臉還保持著柳杏生一貫的清俊儒雅,這樣一個人看上去已與死人無二。喻泉眉峰緊蹙,刺骨的冰冷讓他在臨敵的狀態下都忘了隱藏自己的慌張。“生兒……”
“你對他做了什麼!”林正楠的怒喝一聲,真氣不安定的在周身流竄,劍身顫抖撞在腰間的音哨上一陣叮噹作響。
蕭天翊環住他的腰將他牢牢的錮住,劍身高舉先他一步做好了實招的準備。“放開他。”聲音沉著篤定不容辯駁。
“我要帶他走……”喻泉的聲音突然變得沙啞,一點戾氣都沒有。
說話間,蕭天翊的招式已使出。即使心中早已方寸大亂,喻泉還是在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腰後的判官筆被真氣催動“叮”的一聲撞開蕭天翊已經近身的劍鋒,在昏暗的屋子裡擦出一串清冷的火花。
金屬撞擊的聲音讓林正楠瞬間清醒,眸中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