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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太好了,李家若是安全,李惟想必也沒事。但是玉竹……萬一玉竹在井中下藥,別人可會發現?他一會兒釋然一會兒擔憂,連嘆了好幾口氣猶不自知。趙駙馬似知道他在想什麼,笑了一聲,“這些事我全被瞞在鼓裡,什麼都不知道。太子真是好手段,為了叫我當誘餌當得像一些,竟一個字也不曾透露!不過,李惟知道多少,我便拿不準了。”寶琴聽得不高興,“李惟也被騙了,他才沒跟太子串通。”趙駙馬似笑非笑,“就你這個腦袋瓜,拿什麼和太子爭?”
寶琴氣惱,總不能道一句李惟就喜歡腦袋簡單的頂回去。方才情況緊急,他與趙駙馬好好說著話倒沒什麼,一沉默下來卻覺出彆扭。寶琴暗道現下不是計較過往恩仇的時候,心中平復了會兒,便開口道:“剛才的事,謝謝你替我扯謊。”趙駙馬輕聲一哼,黑暗中卻叫人只想說出實話:“別謝我太早,我們還不知能活到幾時。他們現在留我一命,大約是想要挾公主和皇上。若有機會拿你的命換我的命,我還會賣你一次。”
第三十七章
李惟直到快天黑了才回到鎮上。他在曲城找了大半天的人,卻一點音信也無。李惟沒有先回家,直接去了學館。白日裡許先生聽說這件事,也著急得不得了。
許先生果然還沒睡,一見李惟便將他拉進屋子,“寶琴找著了嗎?”李惟搖了搖頭,失望得說不出話來。他強撐了一天,許先生與他情同父子,李惟再難以偽裝,滿臉焦急無措。許先生嘆了口氣,摸了摸李惟的頭髮,“你莫太著急,別盡往壞處想。寶琴素來機靈得很,必能化險為夷。”李惟勉強笑了笑,許先生微微有些嚴肅道:“不論如何,你絕不能懷疑寶琴。我見著那麼多學生長大,寶琴是個好孩子,我不會看錯。”李惟苦笑道:“我自然相信寶琴。只是事到如今,我倒寧肯是他自己逃走,至少他平安無事。”
二人心中皆沉重,一時無話。許先生替李惟泡了一壺安神鎮定的茶,緩緩道:“我白天聽你細說這件事,果然也覺得蹊蹺。寶琴如果自己離開,不但情理上說不通,早晨你家門前那條路上有不少鋪子開門,不可能一個街坊也沒看見他。”李惟道:“先生說得不錯,寶琴多半是被三王爺的人劫走了,只是學生不知他們帶走寶琴做甚?”許先生沉吟道:“目的暫且不論。還有一件說不通的事便是少了銀子,這一點似乎說明寶琴是主動出走的。同一個人身上,為何會有兩樁自相矛盾的事?”
李惟聽得一愣,若有所思,“難道先生的意思是,寶琴失蹤與少了銀子並非同一人所為?”許先生看他道:“有這個可能麼?”李惟道:“銀子丟失的數目,是學生與寶琴玩笑時約定的,應該只有我們二人所知……不!這一點其實無法保證。我雖未與別人說過,寶琴卻未必。可能是他說漏嘴,或者乾脆被別人偷聽了去。”許先生點點頭,神情上頗為贊同。李惟受了鼓勵,繼續道:“如此一來,拿走銀子的只可能是家裡人。趙行已經離開,江家夫妻無心管別人的事,太子……”他猝然住嘴,猛地抬起頭道:“可不是!硬說遭了賊,拉我去屋子檢視的人便是太子身邊的小太監!”
許先生神色沉重,“阿惟,我們尚無根據,倒不能冤枉別人。太子身份畢竟高貴,你切忌小心行事。”李惟點頭,“先生放心,學生自有分寸。”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李惟見時候不早,便告辭了。
他走在學館回李家的路上,天色完全暗下來,路上已沒多少行人。李惟藉著模糊月光,走到曾與寶琴一同停下看水鳥的河邊。那天,江家出殯的隊伍經過此地,李惟大為震驚,寶琴更不知道害怕到什麼程度。他一直在說些逞強的話,霸道的神情,兇惡的口氣,其實他早就開始不安。李惟靠在河堤上,月色落在水中,這樣寧靜的夜晚,他卻想起寶琴發顫的聲音,“李惟,我們逃走罷。”
“好,”李惟伸出手臂,似乎寶琴就站在他的面前,等待他拉住他的手,“我們一起逃走罷。”他那個時候為什麼拒絕寶琴?太子,江家,三王爺,與寶琴根本沒有關係,為什麼要讓他們一一來傷害寶琴?李惟愣愣放下手,他該去哪裡找寶琴?忽然,他心中一喜,寶琴會不會已經回來了,正在家裡等著他?李惟只覺渾身有了力氣,顧不上這念頭荒唐可笑,發足往家裡跑去。
李家宅子內,堂屋和東廂閉著門,透出微些燭光,惟有西廂一片漆黑。李惟緩緩推開房門,卻不想走進黑洞洞的屋子。小鼓端著湯藥正要送到東廂,驀然瞥見一個黑影,差點嚇得打翻,“李、李公子?你回來了?”
李惟轉過身子,瞧了瞧小鼓,收斂心神,點頭道:“我有話要對殿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