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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最吃不得他這一套,緩下臉色道:“陛下可以不顧倫理綱常,臣可是要顧及聞家聲譽的。臣委身侍君已是有悖先祖教誨,唯有勤勤懇懇方能彌補些許罪過。若要臣如後宮女子一般安然接受陛下臨幸,臣決計做不到。”
蕭韞曦雙手環抱這具溫軟的身體,下巴頂在聞靜思的肩上,鼻端淨是他脖頸衣領的淡香,閉目長嘆道:“朕曉得靜思的脾氣,最重黎民百姓,次之是聞家,最後才是朕。聞家家訓嚴謹,朕早有耳聞。若真要一道聖旨封你為後,恐怕不是給你無上的尊榮,而是將你逼上死路。”蕭韞曦的體諒,聞靜思如何不感動,輕輕撫上胸前的手臂,默默心忖:“陛下的深情,我便用一生一世陪伴來回報罷。”
蕭韞曦忽而又道:“那麼多首詠月的詩,靜思為何獨寫《竹裡館》?難道你也向往你二弟那樣閒雲野鶴,瀟灑自若的隱士生活麼?”
聞靜思想起從小愛舞刀弄劍,長大之後卻一意孤行獨自隱世的二弟,展眉笑道:“阿林在聞家這輩子弟中,也算是離經叛道了。他胸懷坦蕩,隨遇而安非臣能比。”忽而斂去笑容,聲色沉沉:“只是百姓未能家室富足,國家未能河清海晏,北疆時有蠻族擾民,朝中多有貪官汙吏。臣覺得這時的天下更需要名士高賢輔佐陛下,而不是效仿古人做瀟灑隱士。臣寫《竹裡館》也只是忽然想起與陛下當年中秋賞月的情形。”
蕭韞曦頭一次聽他這般評說自家兄弟,想起少時與聞靜林相交,不由感嘆道:“你家四兄妹,一人一個樣。你沉穩大氣,靜林隨心所欲,靜雲愛好商道,靜心整蠱作怪最不像女子。”
聞靜思笑道:“阿心幼時雖然淘氣,也沒在陛下手上討過便宜。”
蕭韞曦笑得理所當然。“朕幼時在宮中也做過幾年霸王的,說到此處,先皇和你父親對幼子的縱容倒是一致。”
“現在回想陛下昔年,到覺得是個蟄伏保身的意味。阿心出生不久就逢母親去世,父親憐惜她未嘗母愛,因而縱容些。”忽而想起一事,拍額驚歎道:“有罪有罪,竟忘了這等大事。”聞靜思將手中書信遞給蕭韞曦道:“陛下請看,這是父親從殷州寄來的書信,禹州似乎有不妥。”
蕭韞曦接過信紙展開細細看了下去。信上先是噓寒問暖,殷殷囑咐,再來是殷州調派糧食至禹州,接下去是禹州的大批難民逃往殷州,最後要聞靜思請皇帝派人調查禹州賑災一事。蕭韞曦在賑災上有所隱瞞,因而對聞國公的敏銳不敢大意。他略略定心,不以為意的問:“靜思如何看?”
聞靜思雙眉微蹙,沉聲道:“宗大人八月一日到達禹州,即時開倉放糧,父親的信寫於八月十日。這十日內何以三萬難民逃往殷州?陛下不覺得奇怪麼?”
蕭韞曦眸中晦暗難明,神色卻從容。“朕不覺有何不妥。禹州共領一十二個縣,治建昌,糧倉設在始安,宗豐年十日之內如何發完這些縣的糧食。何況災時有難民逃往較為富足的地方也是人之常情,並不能說明賑災有所紕漏。”他頓了片刻,見聞靜思仍有疑慮,不由勸道:“靜思不放心,就等上半個月,宗豐年的月報到了你再看看如何?”
聞靜思別無他法,只好答應下來。
夏夜幽靜,遠處御花園的夜宴尚未結束,燈火熠熠,隱隱有人聲酒氣傳來,與皇宮這一隅的僻靜相比,一個是喧囂塵世,一個是閬苑仙境。蕭韞曦出了正德殿的門,沿著九曲迴廊慢慢走回永寧宮,剛一腳踏進門,身後木逢春便急急跟來,恭敬地遞上一個細小的紙卷。“陛下,楊大人的暗報。”
蕭韞曦剔去封蠟,雙手一展,略略掃了幾眼,臉上泛起一絲陰冷的笑意。“好,好極!”隨手將那紙卷往鎏金熏籠裡一塞。抬眼就見木逢春欲說還止,滿面憂色,不禁道:“你擔憂靜思?”
木逢春深深躬了下去。“陛下英明。聞相宅心仁厚,奴婢擔心相爺知曉此事後與陛下生嫌隙。”
蕭韞曦點頭道:“治國安天下,靜思只通曉其一。宗家是朝廷的一顆毒瘤,拉黨結派,辱罵朝臣,貪汙受賄,連朕都不放在眼裡,不拔何以治國?靜思心思敏慧,這事也不指望能瞞他多久。便是朕手段毒辣了些,但凡能定民心順民意的,他必定還是會站在朕這一邊。”
木逢春面色已霽,定神應諾。蕭韞曦讓他服侍了洗漱,聽他細細彙報聞靜思這幾日的生活瑣事,說到徐謙日日請脈,不禁欣慰一笑:“這個徐謙,仗著自己醫術了得,平素對朕也有幾分不耐,此次對靜思還算上心。”忽而又問:“他診完都說些什麼?”
木逢春答道:“徐大人最多的是勸相爺注意身體,多加休息,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