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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預設了這般說辭,氣得甩開他壓自己肩膀上的手,掙扎著站起來要往外走。
樓臨之反應過來,情急之下只得拽了他的手,急急說道,“我沒有!”
見少年沉默著不說話,他便又放緩了聲音繼續說道,“我承認之前很是討厭你的任性驕橫。只不過,兩年過去了,今日一見,你似乎又變了……或者說,我從未真正瞭解過你。”
“明倚,你說你小氣,其實真正小氣的也許是我。”說到這裡,他笑起來,語氣卻頗為認真,“抱歉,比你年長三歲,我卻一直不能包容於你。”
少年靜靜站了一會兒,然後輕聲問道,“……你這是在可憐我麼?”
樓臨之的視線落在少年無神的雙眼,他輕輕蹙起眉,道,“有那麼一點兒。”之前在將軍府門前見了他這般模樣便動了惻隱之心,他想,也許他所有的尾追示好皆是出於對少年眼盲之後性格中細微變化的好奇。
少年楞了楞,唇角微微翹起:“多謝你的一點兒。”樓臨之這樣坦白,他倒不好意思再生氣了。
沉默下來之後,樓臨之依舊緊緊抓住少年的手便顯得有些尷尬了。他慢慢鬆開,輕咳一聲,道,“回去坐好吧,這個時辰估計表演就要開始了。”
少年倒像是完全不介意方才的尷尬,只笑著點頭應好。
曲,果真是好曲。
琴音嫋嫋,仿若有了空山幽明之感。明倚細細去聽,卻見她起承轉合間又似帶了磅礴之勢,若千軍萬馬,直逼眼前。
一曲畢,樓下搭建的舞臺又換了人上去。
“這真是一位姑娘所奏?”少年有些詫異的追問道。
樓臨之高深莫測地一笑,然後他替少年重新倒滿了茶,推至他面前,道,“確是一位姑娘,初時來聽,我也甚為訝異。未料想這煙花之地也出了這等人物……”
“女兒身,男兒心。”明倚笑了笑,“她叫什麼名字?”
“綠浮。”樓臨之見他這般高興,也不禁跟著笑了,“可是要見一見?”
少年身子微微向前傾,顯然有些激動:“可以嗎?”
“自然。”樓臨之探出身去,像是對人交代了兩聲。過了一會兒,房門被推開,果見一位著了綠色薄衫的女子抱著琴盈盈走進來。
明倚雖然看不見,但也算是久逢知音,不禁笑問道,“綠浮姑娘琴技了得,在下深為佩服,不知師從何人?”
那女子燦然一笑,大方地回答道,“回公子,綠浮之琴技乃是當今武林第一大魔教,梵音宮宮主師同軒所教。”
師同軒之名明倚早有耳聞,江湖人士只道他殺人不眨眼,明倚卻以為那確是個極懂得風花雪月之徒。
綠浮本是打定心思要見他臉上大變,如今卻只見他淡淡一笑,道,“恕在下冒昧問一句,那何故姑娘會淪落至這風塵之地?”
綠浮心道這人有意思,正要張口回答。
門外忽然響起一陣喧鬧,隨著“砰”地一聲大響,大門便被踹開了去!
一名醉漢搖搖晃晃地走進來,老鴇跟在身後大聲勸喊。那人卻是不聽,見了綠浮便直接衝了過來,指著她的鼻子罵道,“……臭□!你別給、給臉不要臉!爺看得上你,是你三輩子的福分!裝、裝什麼清高!躺在身下還不一樣是他媽的蕩貨!”
樓臨之在一旁聽著這些粗言穢語緊皺了眉,卻也極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這人他認得,是當今太后的親侄子,便是依著這層身份,他平日就是作威作福!
他雖欣賞綠浮的琴技,但也斷沒有冒險為她得罪太后一黨的說法。
然而明倚卻沒有他想得這般複雜,他當即就摸索著站起來,冷冷道,“這位兄臺說話何必如此難聽?就不怕辱沒了自家的身份?”
那人許是認不得站在他面前的曾是當年大受榮寵的六皇子,他醉醺醺的瞟了明倚一眼,嗤笑道,“你算什麼東西?!本大爺愛說什麼說什麼!還輪不到你管!”說著,就要去拉綠浮的手。
明倚的手動了動,卻最終緩緩捏成了拳。
樓臨之細看過去,原以為他是要投擲暗器之類的東西,但見他只是冷臉相看,並不見有任何動作,也只道自己多想。這少年又何曾懂過武功?
少年咬了咬唇,竟是自己邁著步子要朝前走去。
樓臨之原是想,若是他開口,便幫了這一回。卻沒想他卻固執得緊,心中一嘆,他趕忙走過去扶著少年,朝已是往門口走去兩人沉聲道,“慢著!蔣副將是不是也不將本將軍放進眼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