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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以往,明倚總是笑著喚他四哥的模樣,明弦心中便是一痛。
明倚心中對他有恨,他很清楚。
及至夜幕落下,明倚才醒來。
梳洗一番之後,他在阿如的攙扶下來至大廳。
屋子裡亮堂堂的,少年的臉被冷風吹後,仍微微泛著紅。他一步步走來,步履皆是小心翼翼,像是生怕一個不小心便會摔了。
明弦心思微動,趕忙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去扶上少年的手。阿如微低頭,識相地退了下去。
少年作勢要跪下去,明弦卻是固執地收緊握在掌心的手臂,低聲說,“明倚,不必如此。”
少年笑了笑,道,“陛下,該有的禮數還是要做的。”言畢,他已是半跪下去。明弦不得以鬆開了手,皺眉接受了他的叩拜。
“地上涼,趕緊起來。”明弦拉他起來,聲音裡已帶上了不悅。
明倚倒是抿了唇不說話了,像是在等待著皇帝旨意的示下。他明明表現的這般不卑不亢,然而明弦卻像是被人硬塞了口氣悶在心裡,著實難受。
“明倚,你還在怪我,是不是?”
“皇上這是什麼話?聖眷恩寵,明倚得陛下照顧,應是感激不盡,哪能責怪呢?”明倚笑著回應,雙目卻是無神的。
明弦看著他這般模樣,發脾氣也不忍心,只好握著他的手,軟言道,“……叫我四哥。我喜歡你叫我四哥。明倚,我們兩兄弟像以前那般相處,可好?”
少年沉默了一瞬,抽回手,然後緩緩道,“皇上身份尊貴,臣弟不敢像以往那般以你我相稱。這不單壞了祖宗家法,也是對陛下的大大不敬。”
“朕不管那些兒個勞什子家法身份!若你要堅持,那你我各自退一步。”明弦扶他走近桌邊坐下,“……你仍叫我四哥,只這一點,其餘的都依你。”
他不再自稱“我”,而是“朕”。明倚稱他為四哥也並未有任何不妥,然而他好像就突然與明弦置起了氣,沉默了一會兒,他淡淡道,“……菜要涼了。”
這少年無論經歷多少,大抵是從小就被先帝慣壞了,脾性裡少不了還藏有一些任性與固執。
明弦心裡清楚,也不在今日非要勉強於他,只好說,“你想吃點什麼?我幫你。”
“……魚。”
明弦這才微微笑起來。
及至此,滿屋子的奴才戰戰兢兢地隨侍在一旁,現下才能真正鬆下一口氣來。
一頓飯,排除少年一直冷冷淡淡的表情,明弦倒是餵食喂得一臉心滿意足。這樣並排相坐,像是忽然就回到了從前。
要明倚對他完全心無芥蒂,還是要慢慢來的。
用過飯,按著以往的習慣,明倚在阿如的攙扶下在房裡度步,消了食,這才寬衣浸泡藥浴。
阿如站在一旁,勺起溫水一邊往他身上澆,一邊低聲道,“主子,阿如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少年閉目靠在木桶邊沿,懶懶應道,“少跟我打太極,想說什麼就說。”
“主子……阿如覺得,主子還是莫要再與皇上置氣了。”
少年沉默了一會兒,嘆氣道,“是,一直是我太過小氣。皇位得屬,以能者居之,我不是不懂。只不過,他把五哥調在了那邊遠之地,絲毫不顧惜當日的兄弟情誼。”
“五哥以往坐的是太子之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現在卻要無端奔赴那邊遠之地受這種苦!想必,他心裡應該極是難受……”
阿如還想說些什麼,明倚已是揮了揮手,不願再談。
“身上的藥味太重了,燻得慌,你去把凝香拿過來,往這水裡灑點。”
阿如應了聲,轉身出了門。
明倚仍舊靠在邊沿旁閉目小憩。
水汽蒸騰,周遭熱熱的,暖暖的,很是舒服。他幾乎要睡了去,然而過了一會兒,朦朧中似聽見腳步聲輕輕靠近。
“阿如,怎的那麼快就回來了?”他不假思索地問道。
身後的人靜靜站了一會兒,才低聲道,“……是我。”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看音樂劇去了》